扯入无底的深渊。
看着面前卑微乞求的女子,阮浪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到底就救还是不救?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
恰在这时,床上的婴儿却突然哭了起来,玉儿连忙站起身去抱孩子,放在怀中,轻声的哄着。
不知为何,她为母则刚的样子,深深打动了阮浪,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亡故的妻子,还有潇湘别馆的花芳仪。
「好吧。」
一时感情占了上风,阮浪终于松了口:「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玉儿欣喜地看着他,口中不住地道谢:「谢谢阮大人的收留之恩,谢谢!」
被她这样千恩万谢,阮浪难为情地挠了挠鬓角,局促道:「那个……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个奶娘过来照顾着,顺便再带些东西回来。」
这次,不等玉儿把感谢的话说出口,他就转身推门离开了。
阮浪离开后,看着床上嗷嗷待哺的婴孩儿,一种情绪汹涌地袭向玉儿。
是愤怒,还是悲哀?她说不清楚。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一切。可一股莫名的力量还是击垮了她。
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她慌忙把脸扭向窗户,用指尖拭去眼泪。
等到情绪渐渐平复,她才重新躺回床上,熄灭了唯一的烛火,屋内又回归黑暗之中。
——求雨——
太阳像一个大火球烘烤着万物,土地被撕开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口子,像是大地正张着嘴,渴望得到雨水的滋润。
许
道澄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求雨祭典。
渝帝为了向上苍表示诚意,竟心血来潮地要步行去求雨。
这可苦了满朝的文武官员。
从紫微城到天坛,有十多里的路,驾车不算远,走路不算近。
天子坚持要走着去,那满朝文武,谁还敢坐轿?
一挑选好黄道吉日,全城就开始黄土垫道。
各个城门也开始戒严,金甲卫不分昼夜的在城中巡逻,以保证天子出行的绝对安全。
求雨当日一大早,渝帝便带着文武百官,在御守司和金甲卫的护卫下,意气昂扬、浩浩荡荡地往天坛走去。
天子亲自步行前去求雨,轰动了整个盛京城的百姓。
虽然求雨当日已经封城,却仍挡不住,百姓站在门口或爬上房顶,争先恐后一睹天子的容颜。
也许是渝帝的诚心有效了,又或许是上天垂怜北渝。
就在求雨的这天晚上,一直平静而干涸的天空,终于传来了隐隐的雷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