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认同,声音不冷不热,“王公子悔婚在前,本就是因为有了旁的心仪女子。”
沈从安:“可自古男子有个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
裴婉:“可这秦三姑娘因为退婚之事,名声受累,险些自尽,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怎的这王公子如今反悔了,就因为生辰帖还未来得及退,这一年前退的婚,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
沈从安顿时语噎。
这王家公子先悔婚在前,而后却又反悔,确确实实不算真君子。
可这等子得罪人的话,又岂能说出来?
裴婉的目光落在屏风上,另外一边的沈从安仿佛都能感受到一道阴凉算不上多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瘆得慌。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说过话的楼尚沉声道,“于理,生辰帖未退,婚事便不能算退。”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秦老学究摸了摸发白的胡子,若有所思,看向了临窗而坐的盛宝龄。
只见盛宝龄侧着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看窗外的景色,应当是走了神。
话刚要到嘴边,便瞥见,后头,换了常服的裴辞,不知何时进了书塾,坐在了后头。
裴辞指尖落在桌面上,目光却落在斜前方的位置。
几缕风从窗外吹进来,盛宝龄鬓角的一缕发丝便被微微吹动,
从这里望过去,裴辞仿佛是在看窗外之景,可唇角边的清浅弧度,却实在让人生疑。
秦老学究摸了摸胡子,目光定定望向本不会被书塾中的人所察觉的裴辞,“玄瑾可有什么不同看法?”
裴辞曾是秦老学究的学生,因此,裴辞一惯唤秦老学究为先生,后者也是一惯唤裴辞的表字。
听见“玄瑾”二字,盛宝龄目光微微一顿,下意识转过头望去,正对上那双暗沉无波的眼睛。
他今日,仍旧与平日里一般,脸色些许苍白,大约是因为入冬了,寒气重。
不经意间对上盛宝龄的目光,裴辞衣袖下落在一侧的手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而裴老学究的话一出,所有人目光茫然,才后知后觉的跟着秦老学究的目光望去,转头间,瞥见了早已位居左相之位的裴辞,此刻,正坐于后方。
若非秦老学究开口,怕是到最后,都没人察觉到裴辞的到来。
因常年染病,裴辞此人看着弱不禁风,却根本没有人敢轻视。
便是盛宝龄,也有些好奇了。
裴辞,在此事上,是否会有旁的什么不同看法?
对上秦老学究的话,裴辞薄唇色淡如水,微微轻启,“出尔反尔,枉为君子。”
简简单单八个字,语气淡漠,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出了裴辞的看法。
王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