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疲惫,“静王不必如此多礼,起身坐着吧。”
几年未见,纵使从前再好的情分,难免也要生疏几分,何况如今两人的身份。
静王起身抬眸间望去,印象中的人,早已褪去十二三岁时模样,出落得如今眼前这般亭亭玉立,可却穿戴着不合适她这个年纪的衣服。
从前那股子灵气与笑容,都仿佛被这一身沉重的宫服压得再不见丝毫。
那个从前在御花园中捉蝴蝶笑着朝自己跑来,一边喊表哥的小姑娘,如今想起,仿若隔世。
屏退了多余的宫人,相视无言许久,便是一旁的蒹葭,心里头都开始捉急。
静王却突然说了一句,“瘦了。”
盛宝龄一怔,倏尔浅笑,“分明是从前吃得太多。”
她几年在这宫中,吃好喝好,又岂会瘦?
静王这些年有许多的话,这会儿想问从前有关先帝与她的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又心知,如今这般身份,若问,实在不妥。
他想问如今,官家待她如何,可这宫墙之中,便是这慈宁殿,尚且不知有多少小皇帝的眼线。
隔墙有耳这一点,他自很小时,便深谙于心。
见静王欲言而止的模样,盛宝龄问,“这番回京,可有其它什么打算?”
静王沉思片刻,“待过了年,便走。”
盛宝龄笑笑,只怕是走不了。
坐了片刻,盛宝龄又说了些其他,聊了几句,这才放静王出宫。
静王心生疑问,方才盛宝龄分明像是在拖延时间,可这是为什么?
而刚踏出慈宁殿不久,静王便遇上了早已不知在那等了多久的太妃。
“母妃?”静王心中顿时明了。
时隔多年,母子再相见,太妃竟是红了眼眶。
蒹葭回禀之时,盛宝龄只是点了点头。
她虽不喜太妃,与太妃也算不上和睦,可静王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待她始终是好的。
母子几年未见,便是帮着见上一面,于她,也不过举手之劳。
盛宝龄瞥了一眼案桌上刚传上来的膳食,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只是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翻动手边的折子,问,“裴相今日可进宫了?”
“回娘娘,裴大人今日是进宫了,还与静王殿下在宫里头说了会儿话。”蒹葭如实答。
见盛宝龄这般挑食,蒹葭心里微微叹气。
娘娘从前在盛府的时候,何曾这般挑食过,都是让先帝给宠坏了。
先帝没有女儿,一直将盛宝龄当成女儿一般宠着,吃食,穿戴,样样讲究。
盛宝龄更是敬重先帝,虽是舅舅,却视若父亲。
也正是因为如此,先帝去了,娘娘才悲上心头,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