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一事,暂且不能再提了。
还是让那唐家姑娘进宫做个女官留在自己身边罢。
盛宝龄想着,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揪着身上散在地上的裙摆一角,只愿经过今夜,看到自己的态度,裴辞能够收敛一些。
像今夜这般为私事进宫之事,到底是鲁莽了,今后也不该有了,小皇帝那边,只怕也是察觉了。
而就像盛宝龄所猜测的那般,裴辞进宫的那一刻,小皇帝那边便得了消息。
便是桌上的茶盏,便砸了两只,里外的宫人跪了一地,岌岌可危。
今日不知,又该有谁遭殃。
这位陛下的脾性愈发怪异,阴晴不定,便连从前在先帝身边伺候过的宫人,前些日子,也被赐了仗责之刑,活生生的打死了,最后还是太后娘娘匆匆赶来,可惜没能救下人,只能命人将尸体带走厚葬,抚恤亲人。
莫说与先帝相比,这位陛下实在不算一位明君,他们私心觉得,便是那位从前不受先帝先太后宠爱的静王殿下,都要比这位陛下更能体恤百官和天下百姓。
若当年坐上那高位之人是静王殿下……
宫人想着想着,由心底到外打了个冷颤,为自己竟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而后怕。
若是让陛下得知,只怕今日便要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小皇帝脸色铁青,一双像极了先帝的眉眼,此刻眼里头,却是暗沉一片,透着几分阴戾的杀意。
被他握着的那支笔杆,几乎快要被折断了,一旁的内侍惶恐不安。
他咬牙切齿,像是要将牙齿咬断一般,心里不停的恶骂。
裴辞!
朕迟早要将你千刀万剐喂野狗!
“啪”的一声!
笔杆断裂,端的那一头尖刺顺势刺进了掌心皮肉里,鲜艳的血迹顺着手掌滑落,一滴一滴砸落在案桌上画像,像血泪一般,浸染了画中女子的眉眼。
看着这一幕,小皇帝却蓦地笑了,笑意瘆人,带着血迹的手,缓缓在画卷上摩挲,用血迹一点一点在画中女子身上的衣衫浸染……
画中女子本就生得美艳,被血迹浸透,更是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诡异之美。
令人心惊肉跳。
小皇帝神情近乎疯狂,指腹反复摩挲着女子的面容,直到像极了血肉模糊,再看不清五官样貌,他痴痴的笑。
一瞬间,那笑意又变得阴冷。
母后,若你成了这般模样,那裴辞可还会要你?
…
再次从梦中惊醒,盛宝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一身黏腻的难受,去了汤池沐浴。
坐在汤池里头,池水温热,素来能洗涤去人的一身疲惫,最后身心舒畅。
可这会儿的盛宝龄,却心事重重,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