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惦记,那些个不算清白的心思,全部暴露在裴辞眼前了。
她扯了扯唇瓣,淡笑一下,皮笑肉不笑,随即移开了目光,唯恐再继续看下去,会泄了心神。
手里不自觉地攥紧了那印章,四角咯得她手心疼,一瞬间让他的想到了梦里头,腰被他手腕处得手串咯得发疼得的棉花,耳根处悄然的浮起一抹红晕。
裴辞原本怔了一下,在看到盛宝龄笑了一下时,心陡然跳得有些快,可当盛宝龄移开视线的那一刻,心跳又归于平静。
有些道不明的失落。
一旁的蒹葭看得莫名,倒是没有想到会如此。
她哪能想到,这掀个帘子,这两人还能如此对视上,好似心有灵犀一般。
她手一松,将帘子松开放下,顿时又将裴辞的视线挡住了。
“娘娘,方才裴大人好似还一直瞧着这边。”蒹葭道。
这番话,倒像是在试探,说时,她一直在悄悄的打量着盛宝龄的神情。
只见盛宝龄脸上神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她心便一“咯噔”。
下一秒,盛宝龄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神色自若,“约莫着,是在瞧,怎么还不走。”
这若是马车不走,他又如何走。
蒹葭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了,要说经过今日所看到的,裴大人和娘娘没些个什么,是如何都不信的了。
马车走后,裴辞缓步又回了盛府,隐隐听见下人议论。
今日,书房传来争吵声,盛大人父子争吵了一番,盛巩气得离家。
这会儿又被叫了回来,已经去了书房,只怕又要争吵一番,说是书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让靠近。
这还是这么些年头一回。
裴辞目光沉了沉,本是要同盛巩说上一句再走,这会儿却是心知,盛巩必然没有心思再同自己说话了。
他抬步离开。
就在裴辞走后不一会,两道身影从后头的假山处走了出来,盛宝琴手指抓着帕子转了转,旁边跟着丫鬟。
丫鬟跟着盛宝琴看了好一会,忍不住问,“姑娘,咱在这里瞧什么?”
盛宝琴眼珠子转了转,平日里惯是会装的一双眼睛,此刻满是算计。
“你觉着,那裴大人如何?”
丫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自家姑娘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答,“奴婢觉得,这裴大人说好也不是好,说坏却也不坏。”
盛宝琴红唇勾了勾,扬起一抹笑,“哪里好,哪里不好?”
“当朝左相,自然是好,可这身子……姑娘,汴京城里头都传遍了。”近来,府中姑娘们的婚事逐渐提上日程,丫鬟担忧,盛宝琴这是瞧上这裴大人了,只得实话实说。
这裴大人就是个病秧子,听说是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