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奢华上几分,何以敢称简陋。”
裴辞这般直接不给平乐侯半点脸面的样子,是县令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前,也有好些代天巡守的钦差来过,可哪一回,不是被收买了,便是横死在路上,也有的,干脆装不知情。
却没有一人会像裴辞这般,冷言冷语,半点面子不给,显然是没有要与平乐侯任何交好的意思。
虽知这般不妥,后头要办事,便难了,这位坐相的安全也极有可能会出问题了。
可他听了过后,这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激动。
终于有人如此了!
而非与平乐侯沆瀣一气!
他这心里头,都跟着这万千的百姓乐。
听出裴辞话里的讽刺,平乐侯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目露不善,“相爷此言从何说起?”
裴辞冷笑一声,“自是要从你这一身名贵的绫罗绸缎说起。”
平乐侯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成的,佩戴的玉石,折扇,再看这满桌的菜肴,装菜的名贵琉璃盏,单单这几样,这侯府一日的开销,只怕便足以让普通老百姓一家子十年衣食不愁。
而这时,外头的百姓还在受苦,而这平乐侯却在府中快活,当真是将这平乐二字,用淋漓尽致。
裴辞这一声冷笑,倒是让端着茶水进了厅子的盛宝龄和离生身形一僵。
盛宝龄是没有料到会在此处遇上裴辞,猫了猫身子,将脸垂得更低了,就怕被裴辞认出来。
而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什么要怕被裴辞发现。
明明她是自由身,当朝太后,裴辞也管不到自己头上的。
可她这会儿见到裴辞,就是下意识的心虚。
而离生,是因为裴辞那一声冷笑。
他从未见大人这般过,可见对这平乐侯是极其厌恶。
更是因为,这样子的裴辞,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往常没有的冷冽的寒息,夹杂着少许习武之人才能察觉到的杀意。
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裴辞,离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的反应其实有些明显,可这会儿,裴辞与平乐侯都在僵持着,二人自然没有发觉。
可坐在一旁的县令,却发现了,他不由拧起眉头,盯着这端茶倒水的两人看。
盛宝龄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就怕他这般盯着看,会引起裴辞的注意,届时,就会认出自己。
她想走,可还要伺候茶水,茶水用完之前,不能退出厅子去。
一旁的离生也是大概如此的想法。
是要寸步不离,就是这会儿,他有些不确认,跟着太后娘娘混入这平乐侯府中涉险,是否也算是尽职尽责?
尽管如此,听见裴辞的话,盛宝龄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