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蹙。
盛宝龄每次到裴府,大部分时候都有自己随侍身旁,裴碗何时有过机会同她说上这么一些事。
若只是珠钗,要送给盛宝黛,汴京城最别致的样式可都在往宫里头送,何需她去寻?
可这些裴辞知道,但盛朗不知道。
盛朗犹豫片刻,道,“宫中类似的珠钗极多,倒也不必在外头寻。”
本该是没有什么差错的回答,可问题却在于,裴碗从未与之前的盛朗,也就是盛宝龄说过这些,盛宝龄更不曾同裴碗主动搭话过。
更别提问裴碗首饰了。
盛朗这么一说,裴碗霎时间一愣,诧异,随后是震惊,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若眼前的这个盛朗不是她先前所见到的那个盛朗,那么,先前的那个盛朗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有答案在眼前了。
只是,裴婉却不敢相信了。
盛宝龄在宫中,当朝太后,怎么会同兄长搅合到一块,又怎么会频繁出宫?
裴婉的心里有太多的困惑,可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敢想,甚至还赶紧逃离这里。
她这会儿看见盛朗的这张脸,就不受控制的想到盛宝龄。
想到她以为盛宝龄是男子,同兄长的那些个事,她这心里头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隐隐的虚。
裴辞目光落在裴婉身上,见她这般反应,便知她在心里想了些什么,这会儿她该知道先前的那个盛朗,是盛宝龄假扮的了。
裴辞薄唇抿着,没再说话,
盛朗好像察觉到了裴碗的眼神不太对,却也没去深想。
今日他来,是想看一看,阿姐喜欢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值不值得阿姐将最后一道或许能保命的圣旨用在裴府一家人身上。
但裴辞此人看起来深沉,心思估摸不出来,看着像是有几百种样子,又简单到只有眼前的这一种模样,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盛朗眉头少见的蹙了蹙。
而当日傍晚,在宫中的盛宝龄便得知,盛朗去了裴府。
本就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弟弟这次回来心中有事的盛宝龄,这会儿,直接吃不下饭了。
她以为,能感知到阿郎情绪的自己,至少能是个称职的阿姐,可这会儿,她却是连弟弟的心事都看不透。
何其的没用。
“娘娘在想什么?”
盛宝玲微微一叹气,“阿朗长大了,有心事了,都开始瞒着我这个阿姐了。”
蒹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二公子同娘娘分明是相同年纪,怎得在娘娘眼里,倒成孩童了,好似差了几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