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绝非我那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的如意郎君。
可我没想到,这板着一张冷脸的石头,也有融化的时候。
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愿意为小姑娘亲手制香。
他不喜一切繁杂事务,不喜美人,更不喜为旁人画像,常常令我可惜那一手好画技。
我总是寻他,想让他为我画上一辆幅,朕这容貌,若是不挂上两幅在寝殿中,岂不是浪费了?
然这厮,却死活不愿。
朕又不好意思以身份压他。
可让朕想不到的是,他却悄悄的画了十多幅美人像,每一张,都是她。
他动情至深,却从不曾外露。
若非我刻意留意,也发现不了这些。
任谁都想不到,面冷心冷,洁身自好的当朝裴相,竟然是为情所困的痴情人。
我确实动容了。
裴辞这厮,其实不论身子,单论相貌,才华,言谈举止,为人,都是与我这小姑娘十分匹配。
若是我还能撑到将来的那一日,便能制造些许时机,让这两人有些相处的机会。
再到合适的机会时,再行撮合之事。
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太医几次告知,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当真是撑不到那一天了。
我还曾想过要送她出嫁。
还曾想过,像一个父亲一般,叮嘱裴辞,可不许欺辱小姑娘,她的背后,自有朕撑腰。
可到底是不行了。
我几次召裴辞入宫,几次嘱咐,将盛宝龄托付给他,就差将那明晃晃的几句,“她若心悦于你,你只管带她私奔”的话说出来了。
这厮却还在同朕装清心寡欲没有半点私心的忠臣。
我心冷笑一声,裴玄瑾啊裴玄瑾,你当真以为没有人知到你心中在想些什么?
且倔着罢,横竖朕也就帮到这了。
小姑娘哭成了泪人,却还在强撑着,可给朕心疼坏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宝龄啊,朕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顺从了母后,将你迎娶进宫。
而今也未能为你安排好一切,往后的日子,在宫中,再无人能护住你......
盛家也并非是能依靠的。
对了,还有个裴玄瑾......
你若有难,只管去寻他,那傻子,那般钟情于你,想来便是为你赴死,也是心甘情愿。
你只管寻他帮你便是了,若是将来,看上了这呆子,也不必顾虑其他。
愿意收在身边相伴也罢,或是一同离开汴京也好,相信这厮都能安排妥当。
只是朕,却是再不能看见那一天的到来了。
也罢,这一生,虽然荒唐,却也还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