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先我便想明白了,这汴京的一切,便是再多荣华富贵,终究是虚的,却也不如外头的广阔天地来的自在踏实。”
“想趁着现在,到外头去转转。”
这外头的世界,比汴京有趣的多。
盛宝黛不由有些羡慕,可也只能心里头羡慕,让她真放下汴京的一切,去外头闯荡,她却是不舍得,也不太敢的。
齐均看向盛宝龄的目光中,染上几许欣赏与敬重。
此时,他也算是明白,官家分明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可为何要给太后冠上一个身死之名。
只因为,于盛宝龄而言,想要的,从来不是太后之位。
能在权势面前,仍旧坚守本心,不留任何后路的女子,焉能是一般女流之辈。
盛巩微微颔首,“可为何今年不走?”
他蹙了蹙眉头,总觉得,有那么些许的不好预感。
很快,这份不好的预感便被证实了。
只见裴辞,缓缓握住了盛宝龄的手,放到了石桌上,“子阳,我欲娶宝龄为妻,还望你能同意。”
盛宝龄嘴角微微弯起,看向裴辞时,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啪”的一声,是盛巩手里的茶杯摔落在桌上。
眼前的人不是人……
“裴玄瑾!枉我当你多年兄弟,你却是这般诱拐我阿妹!”
盛巩再憋不住这心里头的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只觉手掌拍在石桌上,疼得厉害,又不好在这时候表现出来,容易失了气势。
盛宝龄轻咳了一声,“兄长……不是这样的。”
可气头上的盛巩,哪里肯听盛宝龄的话,这会儿见她开口,当她是要帮裴辞说话,更是不留情面,“你莫要帮他说话!”
裴辞倒是笑着赔不是。
盛宝龄低低声,“可是……好似是我诱拐的他……”
盛巩:“……”
一旁的齐均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怡然自得看戏的模样,看得盛巩想脱下靴子拍在齐均的脑门上!
“还有你,齐书恩,先前同我称兄道弟,我见你为人正直,这才将妹妹托付你帮忙照看几日,你却是这般照看的!”
“你自己想想,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齐均倒是将裴辞不要脸的样子学了个淋漓尽致,“从前是名义上的兄弟,如今却能成真正的一家人……”
“大哥,往后,便真是亲兄弟。”
这一声大哥,险些将盛巩这憋在心里头的陈年老血一口吐了出来。
他指着裴辞和齐均,好半晌才憋出了三个字,
“不要脸!”
盛巩快步离开,惟恐再留久一会,便会忍不住找扫帚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