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就像是提起了他见不得人的丑事,暴怒的像一头狮子。
“我的意思是,你的妻子在乡下照顾公婆孩子,浆洗衣物为你换来盘缠,是让你在此处胡言乱语,是让你考取功名回去休妻的吗?”
姜清漪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林纾在众人的指责的视线中,却是不急不慢的开口,他镇定自若又侃侃而谈的样子,让人感觉他身处的地方不是在茶楼,而是在朝堂。
“读书是为了知礼、明礼、守礼,是为了知廉耻,明是非,懂荣辱,辨善恶。世贤兄,你此刻在干什么?”
郑世贤听了他的话,脸上有的是愤恨难当,他不是知错,而是因为林纾在众人面前揭了他的伤疤,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郑世贤眼神阴鸷的盯着林纾那张清隽的脸,心里却生出了阴毒的计谋。
姜清漪没有想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居然会有人为女子说话,为女子打抱不平。
其他人的反应才更像是这个古代的真是写照,无论男子犯了什么错误,都会将罪过怪在女子的身上,就像是刚刚那样。
“对对对,林兄不愧是解元,说出来的话让诸位兄弟十分信服!”同客栈的人看出了郑世贤的难堪,便想打着圆场过去了。
“嫂子与故事里不守妇道的女人可不同,只有那些女人才是真的该死!”又有人劝道。
姜清漪听闻,面前却浮起那日李宝得身前那个无助的女子,她在强权之下那灰白的脸和黯淡的眼眸,像她这种人,真的该死吗?
“故事里的纨绔强抢民女、无恶不作。那纨绔中风,却是罪有应得,你们同情他,却觉得被抢占了清白的女子不守妇道、该死?”姜清漪对这个是非颠倒的世间忽的有些失望。
“若不是她打扮的太暴露,纨绔会看得上她吗?他是贵族子弟,怎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会看上一个打扮土气的农家女?这不就是农家女的蓄意勾引?”郑世贤阴沉着脸问。
“若是兄台你现在出了茶楼,被一个壮汉强暴,是该怪你寝衣的补丁绣的太过妖艳,还是该怪你出门时步子迈的太大,看起来不守男德?”姜清漪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她的话引起了茶楼的一阵哄堂大笑,姜清漪没去管郑世贤的脸色,而是默默的走出了门。
街道的喧嚣声清清楚楚的传入她的耳畔,一种空洞游离感缓缓升起,填满了她的心胸。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带有着她从前从未感受过的疲惫感,不仅为了这说书人背后藏着的阴谋,也是为了这过度男尊女卑的社会。
女子在他们的眼中犹如玩物。生来便是带有着原罪的。
她抬头看着街道林立的贞节牌坊,突然感到迷惘。
她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去改变这个社会?
姜清漪路过那日与李宝得相遇的街角,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