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襄关城头。
一个右脸颊有一道巨大伤疤的中年男人,正忧心忡忡的在女墙后走来走去。
“那两个都伯带人出关多久了?”
或许是担忧着急,中年男人面色涨红,更显得贯穿下颌到眼角的伤疤狰狞丑陋。
“快五个时辰。”中年男人旁边的亲将回答道。
听见亲将的回答,中年男人更烦躁几分。
“令支本家都是些什么废物,连伯圭兄长还有血脉存世的消息都泄露了。”
“他公孙瑎还要纵容那个乌桓杂种到几时?”
中年男子正是襄关守将公孙达,他脸上乱须飞张,就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嘴里怒骂,“往日耀武扬威且可忍之,如今竟敢私自出兵南下,那个小杂种打得什么主意?”
“阿达!慎言!”
见他说得不像样,牵连到现任家主嫡长子,也是下任家主继承人的公孙瑎,一旁沉默着的老将左平急忙喝止。
张著和王伍前去报信,左平受命带着一曲部下前来迎接公孙姐弟。
作为公孙家资历最深的老部曲将,他虽不姓公孙,却在公孙家颇有威望地位,此时出言喝止,公孙达纵心有不服,还是暂住了嘴。
左平心中何尝不怒,他年少跟随公孙家主,多年来早将公孙家荣辱系于己身。
面对如此挑衅他同样怒火中烧,但有些话他却不能听不能说。
“少安毋躁,还未确定阿都那是否真的带兵南下,也还不确定他南下是何目的,不过是两个都伯晚归,阿达何必如此焦急。”
闻言公孙达冷笑,“平叔若是不急,何苦差人快马回令支报信?”
“某身担守关之责,无令不敢擅离,竟叫人钻了这样的空子。”越想越恼怒的公孙达摘了头盔狠狠掷在地上,“此次若是伯圭兄长一双儿女出了差池,便是与他公孙瑎决裂,我也要扒了那个小杂种的狗皮。”
左平听得咬紧牙关,下颌绷得紧紧的,若是阿都那私自从迁安出兵的消息早一天传来,他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现在襄关四处遍布探骑却毫无消息,只怕阿都那已经绕过襄关南下了。
他心里很清楚,阿都那出兵目的何在,剑指何方。
上任乌桓大人丘力居正是阿都那的亲外公。
管子城一战后,存活下来的公孙瓒对丘力居部族进行了斩草除根似的血腥报复。
阿都那此行必然是心怀歹意。
左平心中怒气翻滚,忠心耿耿的他,对一直尊敬看重的公孙瑎都隐密的生出些不满来。
若非他纵容包庇,阿都那何至于胆大至此。
若非他疏忽大意,消息如何会走漏,竟叫阿都那行动如此迅速。
公孙瓒兵败去世,但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