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田楷般可用者寥寥,皆是卜数师刘玮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之流的庸才废物。
甚至本家派出的子侄,公孙瓒都一概不用,赶回辽西。
想到此公孙景的手指骤然缩紧,指下娇嫩的肌骨吃不住力,留下了几个青色指印。
服侍家主,妾室哪敢真的酣睡安眠,依然伏在公孙景的胸口,双目紧闭,睫毛轻颤了几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现在,公孙瓒死了。
公孙景松开收紧的手,干瘦的手指上,指甲略长,在爱妾胳膊显眼的几个指印上似是疼惜一般的轻轻搓揉了几下,枯枝般的手指与少女的娇嫩形成了令人皱眉的反差。
那个桀骜的庶子一死,辽西必然要迎来一次变故。
公孙景的眉头皱起来,每次想到这个庶子都会令他感觉心头烦闷,本以为已经断了血脉,没想到还留了一子一女。
令支城外的广厦庄园、良田荫户反倒成了麻烦。
他本已经在知晓公孙瓒败亡后,就做了合理的分配。
良田、荫户长子公孙瑎可得,长子将要继承家主之位,当多些花销来源以养门客。
连绵数乡的大庄园分作几份,依次分给其余几子。
残余部曲则全部收归本家。
积年府库可用来充实他的私库。
他们只需要为庶子公孙瓒一家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便可以了结此事。
这般合理的安排,却因为那两个白马义从都伯的口信而全盘打乱。
女儿则罢了,出了孝期择户人家嫁掉即可,不过多花费一份嫁妆。
可偏偏还遗留了一子。
公孙景咳嗽了一声,原先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仆妇侍女立刻捧来痰盂热汤,给他承痰漱口。
一直趴睡着的爱妾急忙坐起来,给他拍背,一身的白肉在烛光下渡了一层暖光。
公孙景不喜这身娇嫩皮肉被衣衫遮挡,每每要她光裸着,抱着安睡才舒坦。
仆妇们个个目不斜视,侍奉着清了痰又鱼贯而出,隐于房间的角落。
公孙景头枕在爱妾绵软的怀中,重新躺回眠床厚厚的褥子上。
他手中把玩着软玉温香,一边望着眠床顶承尘上绣着的纹饰。
左平已经被他派遣出去接应他那可怜的孙子孙女。
皆是他公孙景的根苗血脉,这两个孩子虽然活得不合时宜,可是公孙景依然是开心的。
再不喜公孙瓒,也是亲子,若能留一线骨血在世,也是公孙瓒和那两个孩子的气运,只是其中关节还得他费心调节。
他听闻长子已经妥当作了接收良田荫户的准备,只怕白费了功夫。
可是长子三女儿阿璇相中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