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摘花吗?
赵云又看了一下公孙颜乘坐的并车。
他骑在马上略高了并车半个身子,低头正好可以看见一身素服的女郎斜靠在窗棂,旁边一支嫩黄的花,乌发堆在颊边,衬得她露出来的半张脸白皙得像山巅的薄雪。
“兄长?”没有得到回应的公孙承又问了一遍。
赵云回神,急忙转过头,不敢再看,嘴里应道:“好,末将这便带小公子去。”
他扯动缰绳就要调转马头时,便听公孙颜喊道:“子龙。”
“在。”
公孙颜听他低沉的声音回应道,调整了个姿势,看向随行在马车旁的高大骑士。
在襄关修养了几天,赵云再不是先前那狼狈的模样。
在她接连几日的明示暗示下,赵云终于剪短了下颌的胡须,留了一圈短髯在唇周。
身上虽然还是那身黑色军大衣,但是清洗得干干净净,领口整理得整整齐齐。
军大衣里的戎服交领,一个褶子也没有,服帖规整。
他没戴兜鍪,也没戴风帽,头发梳起在头顶戴了一条黑色束发巾。
整个人连头发丝都在述说着严谨、干净。
挺直了背脊坐在马上,依然高大挺拔得像一棵白杨。
公孙颜撑着窗棂,双目含笑的看着赵云。
直到高大俊朗的青年微微避开她的视线,红透了耳朵。
这样的赵云与公孙颜从前印象里面白无须的白袍小将相差甚远。
可是看着他,却又觉得赵云理所当然就该是这样。
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给人造成困扰,或者说正是知道,才故意这样的公孙颜终于咬着唇角,垂眸含笑,移开视线。
“子龙,你说田叔和子修那边如何了?”
“娘子安心,以田公本领,此行定然顺利无忧。”赵云沉声回应道。
虽然田楷重伤未愈,可是结合诸日来的情报,再不派人赶紧前去接收令支的庄园田产,只怕连府库都要被人搬空了。
而适合此事的,只有公孙瓒帐下资深老将田楷。
一来他是目前诸人中资历最深的,认识令支的公孙旧部,能驱使得动留在令支打理产业的大小管事。
二来他素有军功,曾是青州刺史,官场又可压令支诸人一级,先前军中的都尉之职及印信,已经正式移交赵云,此时田楷无职无位,反而免了挂着都尉之职被人压一头的窘境。
三来田楷曾有一州刺史的为官经历,打理家业不在话下,更何况他是官场老油子,由他打前阵,先去应付公孙家人,免了公孙颜以晚辈身份去面对那些人的被动。
综合以上考量,田楷还未来得及休整,就拖着重伤未愈的病体,带着两百骑先去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