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年轻。
严植拱手垂目而立,任由公孙颜打量。
“好!”短暂的打量后,公孙颜点了点头,“严先生如今居于何处?”
“应周管事之邀,来到庄中,便客居于周管事家。”
严植就是辽西人,世代医家,他自幼随父亲四处游历行医,父亲去岁死于兵灾。
他一生志向便是整理撰写出一本医书,偷偷研究死者尸体,被逐出族谱。
他曾经与周行打过交道,便前来到孤竹庄园投靠,暂住在周行的家中。
平日替庄户众人看病。
他索要诊金不高,若有奇难杂症,便是不要诊金他也愿意。
他的效忠也并不是无理由的,初见周敬拿回来的医书残页时,那种震撼,他至今难以忘怀。
仅这几页纸上,他便看见了许多他从未接触过,从未想过的东西。
这上面的图样直白的文字,几可称大逆不道。
但对严植来说,却是他一直渴求的。
他知道著书的绝不会是眼前这位貌美的少女,可他还是口中感谢着授业之恩,何故?
严植这样的小心机,公孙颜并未注意,她不是一个爱揣度人心的人,她只看这人能不能用。
只要能用,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利益之事,皆可协调。
她愿意尽力给予属下之人,物质与心灵的双重安心。
这样的安心,比起忠诚更值得相信。
“好。”公孙颜点了点头,“庄中将成立一家医馆,就由严先生,同这位李产婆一起着手组建。”
“对医馆有什么想法,还请严先生以书面形式,提交给我,若是通过,建设医馆所需人力物力,任你调配。”
“不知二位可有信心?”
公孙颜笑着,将组建医馆的任务直接分配给了严植。
组建医馆只是第一步,之后便要构架相对完整的构架和制度。
这样的活本来只能公孙颜这个外行人,硬着头皮来,但现在严植这年轻人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且在建立医馆这样的任务中,还能顺带考察严植与李产婆的人品、优劣。
如人品没问题,则可重用。
如人品不行,则可早一些调动到不那么重要的位置。
“喏。”严植神情严肃的拱手拜下,他自知道,这是来自主家的第一个考验。
“啊?”跪坐在产妇旁的李产婆,却是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不是表现好日后给颜娘子陪嫁之类的?
她一个乡野村妇,如何敢当这样的重任,这不都是管事们的活吗?
李产婆沁了一身的热汗,她张嘴欲推辞。
公孙颜看出了她的惶恐,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