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瞬,她脑子里突然掠过昔日在落云城外,救治灾民之余,他坐在灶台前饮茶的模样。
他说他有头疾——
“每逢初一十五,就夜不能寐,要靠着这茶才能将那疼痛压下去。”
念及此,魏婉芸又转头看向周邵初,贴近了些看去,就见他苍白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子浸出。
他眉头紧皱,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上一次落云城外,是初一,今日十五。
他当初并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候,魏婉芸眼角的余光瞥到地上滚落的茶盏上。
想来,他应该是起身倒茶,结果没扛住,直接晕死了过去。
既然如此,她原本紧紧揪着的心也才稍稍放下。
说明是顽疾,并不是中毒。
但瞧着他这般模样,魏婉芸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提步走到那两盒茶叶跟前,皱眉问向赵津:“你可知,他头疼的时候,喝的是哪种茶?”
闻言,赵津抬手揉了揉后脑勺。
“这我哪儿知道啊,在我这大老粗眼里,所有的茶都是一个样儿,一个味儿。”
魏婉芸忍不住叹息。
好吧,当她没说。
她将三盒茶叶打开,仔细闻了闻,即使她对茶有些研究,但这三种茶之间的区别并不大。
要不是因为周邵初是大夫,而且平时就会摆弄一些毒,药的,魏婉芸就要直接将三种茶都给他喂下试试了。
但他现在的这种情况,她不敢冒险。
这时候,赵津在旁边提议道:“魏四姑娘可是要开水?”
魏婉芸点了点头,赵津转身便去白日里架起的小灶台上生火了。
魏婉芸从三盒茶叶中,分别取了一点儿装进三个茶杯中。
待赵津的开水送过来了,她便将三杯茶泡开了。
在落云城外的那一晚,她喝过他的安神茶。
虽然比迷药更厉害,一杯就倒,但魏婉芸还记得当时唇齿间流过的茶的清香滋味儿。
单从味道上,她觉得自己可以分辨。
至于这茶的“迷效”,她觉得自己只是尝了一小口,用来辨别味道,及时吐出来,应该不至于晕倒。
但事实是,魏婉芸还是小瞧了这安神茶。
她顺利的从三杯中挑出跟自己上次喝的一样的茶,才让赵津给周邵初服下。
魏婉芸就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她的手下意识按在了一旁的案几上,才勉强撑住身子,正要叫来宝珠,谁料,下一瞬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身子一软,直接昏死了过去。
在彻底失去知觉之前,她依稀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宽阔厚实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