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三娘听完圣旨之后,第一时间找娘要了放妾书,还要分走家里所剩不多的银钱。”文遇顿了顿,学着他刚才说文澜的语气道:“三娘觉得她就不该嫁给你!”
这怼人的架势…文澜一怔,激动的等了两秒,没等到顺口损自己的那句,微微失望。
不是讨厌鬼啊……
文家其他人都慢下了步子,震惊又新奇的盯着文遇看。
小公子天资聪颖,但脾气古怪,惜字如金,也不和家里人亲近,大家都没听他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磨磨蹭蹭干什么?耽误老子时间!”
黑脸衙役走过来,对着几人抬手就是一鞭子。
文德厚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道,文澜下意识捞过文遇,甩出的鞭稍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
她抬眼,冷冰冰的目光无声的划破了火热粘腻的空气。
黑脸衙役心头陡然一颤,凉意从头盖骨一直渗到脊柱缝里。
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鞭子,色厉内荏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这就走这就走。”张氏忙道,说着推了一把文德厚,拉着文澜和文遇往前。
文澜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城门,默默按住了胳膊上的伤口,心里给他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刚才是不是打着你了?”张氏压低声音,心疼的问。
这么点小伤,文澜从未在乎过,也没想过有人会在乎,可那浓厚的关切像凛冬夜里冒着腾腾白气的一碗热汤,熏得她整个人都软了软。
“没事。”
文遇倒腾着小腿跟在两人身边,白白短短的小手指头勾在一起,大拇指快速的绕着圈。
刚才的姿态眼神都像极了姐姐,可他姐向来拽的上天,怎么会这么软巴巴的说话?
他再次产生了怀疑。
伤在胳膊上,张氏不好掀开看,见文澜神色如常,才稍稍放了心,又去看文德厚。
他和文洵直接在朝堂上去了官服,如今只有一层中衣,隐隐有血迹印出来。
如今正由文洵扶着,痛苦的哼哼。
“娘,你们走时带了伤药吗?爹背上怕是破了。”文洵抹了把头上的汗,一脸担忧。
现下天气热,汗水很容易流到伤口上,不上药八成会溃烂。
“这…抄家时走得急,没想起来拿药。”张氏转头问王氏,“你们拿了吗?”
王氏拉着两个孩子,怯怯的摇了摇头。
当时就剩那么点时间,吃穿用的东西都拿不全,谁会想起拿药啊。
“罢了。”文德厚疼的直吸气,“一家子妇孺,能周到哪里去。”
张氏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