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看外头顺着水流而走的花灯,似乎只要抬手微微躬身就能抓一盏上来。
世人大多喜欢把不想努力的事情交给神明来保佑,从而觉得只要心诚则灵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沈简静静的望着她,抬手摸着她的脸颊。
“今朝。”他指腹在她脸颊蹭了蹭,“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些东西。”
阮今朝目光闪了闪。
沈简望着她,“杳杳是我的妹妹,她以前每日都会来院子看我,若是出去玩了,总是给我带她以为我会喜欢的东西回来,给我讲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
“在她看来,她觉得多给我说说话,多陪陪我,我生病卧床时就会开心许多。”
他眸子深邃很多,“其实,我心情只会更糟,遭到一度都不想要这个妹妹,她不谙世事,总觉得把自个所有最好的东西分享出来,就会让人开心,这是她讨好人的方法。”
“她是侯门贵女,京城巴结的对象,你总觉得她胆子小,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一言一行稍有不慎给家里招来祸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谨慎过头就成了你眼中的胆小鬼。”
阮今朝静静的望着他。
沈简描着她的眉眼,“朝朝,她长怎么大可以算从未出过远门,即便是跟着母亲去过雍州一两次,也是着急的催促着回去,生怕她不在的时候我就突然病死了。”
若是换成以前的他,是必然不会陪着沈杳如此闲情雅致的玩着回去。
他重生回来,就想好好的补偿补偿身边所有对他好的人。
“至于贺瑾。”沈简摸摸阮今朝的脑袋,让她靠到怀里来。
他顿了顿,“贺瑾这人,并不是你认为的笨蛋傻子,你且瞧着,贺家擅长做和事老,贺博厚在身在内阁更多的也是调和君臣之间的关系,你若是能够在他身上学着这点瞻前顾后的谨慎,对你好处颇多。”
阮今朝靠着他肩头啐道:“和事老?你还真会朝你妹夫脸上贴金,我看就是搅屎棍。”
“这两个人原本是京城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沈简叹了口气,“这门婚事你知道的很少,其实贺沈两家早就交换了庚帖,侯府连着嫁妆都是预备妥当了——”
怀里的人突然笑了,“知道的少又怎么样,我知道是我坏了你妹妹和妹夫的姻缘就足够了,你说了怎么多,不过就是想让我多多可怜他们两个人是不是?”
她仰头看沈简,“可我也是人啊,你们做什么都只是带着我,从不管我喜不喜欢需要需要。”
“以后不会了。”沈简下巴落到她头上,“你乖乖的。”
“所以你来给我赔罪的?”阮今朝坐起身。
她凝视沈简,“你这一路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希望我听你的话,我自认为我已经竭尽全力在配合你、顺着你,可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