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个时候,老老板站出来了,他安抚了愤怒的街坊邻居,并顺势编造了一个故事,扯了一个谎,说这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只是不知轻重,取的肉多了点。就此,这本该成过街老鼠的孩子成了英雄,传统也就此流传。”一口气讲完这个故事,丁师傅也是唏嘘不已。
唐黄轻声问道:“故事里的年轻人,就是丁师傅你吧?”
“嗯。”丁师傅没有掩饰,直接作出肯定的回答。这么说来,这般照拂丁师傅的,便是这家饭馆的上一任主人了,难怪丁师傅会说酒馆对他有大恩。
谁能想到,一个传统,一个传不出名声的传奇竟然诞生于一个错误和一段谎言。唐黄满心佩服,与丁师傅频频碰杯,相谈甚欢,李木反而沉默了下来,在那儿若有所思。
“……真是一段传奇往事,酒馆老板的做法真是巧妙,为何有点像丁师傅解牛的过程?”想着想着,一个离奇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吓李木一跳,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好笑,“算了,不想了,别把丁师傅冷落了。”李木这才回神,和丁师傅碰杯言笑。
又和丁师傅闲聊一阵,气氛十分融洽,李木也喝得晕乎乎的,问起丁师傅另外一个问题:“丁师傅,我看你解牛时只用一把锋锐的薄刀,什么剔骨刀、砍刀通通不用,这刀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啊?为何看您切肉的时候又不用,只用一把普通的菜刀啊?”
一谈到自己的拿手绝活,丁师傅便乐开了花,笑言道:“那刀就是我让街东头的洪匠人给我打的,就是比普通刀薄点,能有啥玄机啊?至于切肉的时候为啥不用它……
“这刀在二十年前就跟我了,开锋之后就再也没有磨过它,随我解了不知多少万头牛,还是跟新的一样,但要是拿来切肉,那肯定会钝掉,到时候就得磨了。”丁师傅说话不说全乎,显然是在勾李木和唐黄的兴趣。
“这怎么可能?”果然,李木和唐黄听后满脸不可置信,心里还好奇得紧,急急追问,“您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
丁师傅慢悠悠地嘬了一口酒,自得地说道:“那些雏儿看到牛就只会想到自己想要的牛肉形状,按着想法乱砍乱剁一通,不到一个月就得换一把刀。技术老练的,知道要将牛分成几个部分来切割,但遇到障碍,也只会使蛮力,他们的刀能用一年。我就不一样了。
“在我宰牛宰了二十年以后,我就已经完全摸透牛的身体结构了,一头牛放在我面前就不再是一头牛了,而是一堆皮、肉、筋、骨!你们以为一头牛浑然一体,错了!我告诉你们,它的各部分间的缝隙大着呢!
“我行刀全是顺着牛天然的生理结构,刀进的是筋骨相连的大缝隙,连割肉都是顺着肌肉的纹理,绝对不和牛身硬碰硬。牛身上这些缝隙大,我的刀又薄,完全游刃有余,刀身怎么可能出现损伤呢?你说我的刀是不是百年如新?况且,我就算熟练至此,在每次宰牛前依旧认真观察,找出它的不同之处,动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