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发生,此时责问与你也无甚用处,先做事,等事情了了,自去贺峥处,按着规矩来办吧。此后,还当引以为戒,下次莫要再犯了。”
那护卫低头应是,记下了她的话。
贺家治下,向来赏罚分明,贺令姜也不是一味只懂得宽宥下属的人。
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这驭下之道,自然是也当有赏有罚。
贺令姜在小吏的尸身旁蹲下,仔细看着那面皮已然有些发黑的尸体,而后目光便是一顿。
她伸出手,去摸小吏的脖颈,果然入手有些怪异,这喉颈不知何时已被人掐断。
她眼中一凝,又去看小吏的口腔和鼻腔,果然未见里面有烟屑粘黏在其上。
此事并非意外,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且在这火烧起来之前,小吏已然气绝身亡了。
贺令姜收回手,旁边递来了一条帕子,她随手接过擦了擦手上的灰痕。
抬头时,却见身边立着一个人,手中还撑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雨伞:“你也来了?”
裴攸垂眸看着她,轻嗯一声:“出了这么大事,我能不来?”
他们二人刚夜探这小吏的屋舍,人转身就死了。
不知情的,还要以为这小吏是死于二人之手呢。
眼下,这屋舍又几乎烧了大半,里面的东西被尽数烧毁。
得亏他们二人提前来了一步,若是等到下半夜再来,怕是什么都寻不着。
裴攸看着她的动作,心下了然:“人可是在起火前,便已死了?”
贺令姜微微颔首,站起身来:“你怎么看?”
裴攸的目光在小吏颈喉间一滑而过:“被人灭口。可是他背后之人?”
“想来也无旁人了。”
贺令姜望向小吏的屋舍,被烧得焦黑的屋子如今只剩下摇摇欲坠的骨架,成了一片还在雨中冒着烟气的废墟。
她穿过废墟,轻轻抬脚跨进了屋子,就见小吏先前还躺着的床榻也只剩焦木。
蹲下身子俯身去看,果然见床榻下的那处暗格已然被打开,阻挡暗格的那处木板掉落在地上,被烧得只剩灰屑。
“有人翻过这暗格。”裴攸眼睛微眯,他先前分明已将暗格阖上了。
这人,显然不可能是那小吏,毕竟他被印了一张安眠符,睡得正熟,没有突然起身去翻床下的暗格的道理。
那便是有人在他们走了之后,来小吏屋中翻找,寻找无果之后,便将这小吏灭口,放火烧物。
小吏掌着这近一年来私下开采、运送铜铁矿的证据。
眼下,柳渊那处几次设计孙郡丞出意外都败北而归。想来,不出两日,孙郡丞得不到派出探查消息的人回信,便会再加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