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榻上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白景源无奈起身,出得内室,就见鹿儿迎了上来。
鹿儿打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最是懂规矩,见他出来,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取出件宝蓝色丝缎斗篷为他披上,护着他往外走。
出了永寿殿,下了台阶,屋里灯光就照不到了,正暗骂支离势力,用得着他的时候,就派健奴来背他,用完就让他自个儿走夜路回去,实在讨厌,就见台阶侧面被风的角落里钻出个瘦小的半大孩子。
正是颜延。
那个有点呆,有点憨,以前伺候他如厕,后来给他打杂的小侍从。
“大、大王,奴、奴奴眼神好……”
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没说完,这憨货就缩着肩递过来一根麻绳,随即也不管他抓住没有,直接往前走。
他是个笨孩子,打小学什么都艰难,带他的老侍从就让他只练一样本事,那就是摸黑走路,练成了,至少还能伺候贵人如厕。
这种尴尬的差事,最要紧的就是降低存在感,又因这活儿没有所谓的上班时间下班时间,只要主子需要,半夜也得伺候。
晚上黑漆漆的,想要摸黑干好这事儿,还不打翻恭桶,他也是有本事的。
麻绳系在颜延腰上,大概两米长。
这么冷的天,白景源被人接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去,他就这么等在外头。
哎!
白景源什么也没说,只握紧了手中的麻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鹿儿看着前头钻进夜色中的颜延,不由暗叹,这世间,总有一些憨人有憨福。
若是旁人,鹿儿一定会怀疑他是处心积虑来讨好大王,换了颜延,这就是个认死理的呆子,他来,就是真的想来,而不是因为想得到什么,才来。
三人一路匆匆回到朝阳殿,仆从们大多还不知道自家主子离开了又回来了,倒是庖彘早早等在门口,见他进门,就捧出来一罐姜汤。
白景源仰脖儿喝了一大碗,又将剩下的分给了颜延和鹿儿,这才吩咐匆匆赶来的辞:“去叫胥云来一下。”
“大王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奴也好告诉胥医者,让他带着药来。”
白景源便指着颜延,“他受寒了,”又指着鹿儿,“他脸不小心撞了。”
鹿儿低下头,感动大王记得自己受过伤,也理解他为何这样讲,不仅不觉得不高兴,反而因为他的成熟而欣慰。
辞快步去了,白景源又让庖彘给他拿壶酒来。
说起来他穿越后还不曾正经的喝过酒,睡到半夜被人弄醒,现在想睡又没有睡意了。
“大王……可是有什么烦忧事?”
庖彘这些年胆子大了些了,想着大王年纪小,不宜饮酒,就想劝一劝。
白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