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似的!
对小婢女来讲,刚刚发生的事是天大的事,对白景源来讲,不过是生活中数不清的小插曲之一,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让任袖平静下来的同时,不迁怒他。
自那日严词拒绝迎娶公主瑟之后,虽两人都是成年人,且这些矛盾也不属于不可调和那种,经过这段日子的努力,他们之间的芥蒂依旧存在。
白景源不清楚任袖为何生气,保守起见,还是从关心她身体健康出发:“娘娘,气大伤肝,不管有什么事,都得冷静下来才好解决,您先坐下喝碗热汤吧!”
话罢,也不管她答应没有,小跑着从阿瑟手里接了碗汤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到她身前。
很多时候,人们生气发泄,刚开始可能是怒火太炽压不下去,后来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缺少台阶。
白景源的到来,以及一如既往的孝顺表现,无疑就是最舒服的台阶。
任袖顺势坐了下来,一边喘着气接过碗,一边垂着眼皮不耐烦:“又来作何?难得休沐,不是说要带着珍去游湖?”
心知这些日子他为何来永寿殿的次数变多了,任袖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刺了一句,哪怕她也想好好和这个便宜儿子相处,也默认了白景源修复关系的积极举措,但心中那股不忿,还是消不下去。
她任氏的女儿哪里不好了?
见她转移话题,白景源也不介意,笑着接过婢女端来的果茶,抖抖袖子,捡了干净的地方也跟着坐了下来。
“今日天热,珍尚且年幼,儿怕她热着!”
任袖“哼”了一声,扔下一句“政事不好好学,带孩子倒是不用人教!”,就进了内室。
刚出了一身汗,她要更衣梳洗。
这些日子她本就看自己不惯,今天还心情不好,白景源也不介意她说话不好听,笑着继续喝自己的茶。
奴仆们很快就把杂乱的东西收起,眨眼间,新的摆设也放好了,任袖这才打扮停当走了出来。
出来了她也不说话,白景源估摸着就这么走了怕是又要惹她不快,只得斟酌一番开口:“不知娘娘为何不快?可有儿能帮上忙的地方?”
任袖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开了口:“此事本不欲让你知晓,既然这么巧,让你赶上了,便说与你听……”
白景源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
“先前你说起理叔丘之事,本宫心有不忿,便派人前往理邑,意欲行刺,结果却扑了个空……”
扑了个空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又有何难?
白景源这么想,便出言安慰:“既然娘娘也认定了此事,知我并非胡言,那总是有机会的,也不必急于一时,事情已经发生,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不过是让我们心里好受些罢了,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