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策舟!”沈云竹的手有点发抖,“你难道想死吗?”
“对,你不愿意跟我,我又一败涂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顾策舟吃吃笑着,笑声诡异,“我能死在你手里,心里还没那么不甘。把你带回去灵州,也算是多谢姑母这段时日的照顾了。”
“顾策舟……”
沈云竹话还没说完,顾策舟闭上眼睛,自己直接往簪子撞去。
他用足了力道。
簪子不仅刺穿了他的血管,连喉咙也贯穿而过。
血喷涌而出。
他只觉得好疼,他在想,如果能有一块毒糕点,或者有一杯毒鸩酒好了,他能尝试一下母后和舅舅死时的痛苦。
不,那人不是自己的舅舅,而是自己的亲兄长。
就算是现在,也是自己的堂兄。
他看见沈云竹震惊的模样,脸上沾了自己的血,他高兴的牵扯着嘴角,露出恰好的弧度。
沈云竹忙的用手堵住他的伤口,但两手都是血了,还是没法血给堵住。
“陛下!”王宁惊喊,冲上去就将沈云竹推开。
他有负长公主所托!
才不过一小会儿,车厢里似乎被鲜血给浸满了。
顾策舟脸色惨白,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他自懂事起,就想着该如何夺回自己的皇权,坐稳自己的皇位。
一开始是殷珩。
后来是殷茴。
他才多大啊,他真的好累。
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解脱了。
王宁又伤心又愤恨,他狠狠地瞪着沈云竹,想要将沈云竹五马分尸!
但他不能,这个筹码是顾策舟用性命换来的,如今灵州正在打仗,他得把人带回去。
他将顾策舟放好,道:“接着赶路,不能停歇!”
说罢,他还怕沈云竹冲破穴道,此次直接将她五花大绑。
沈云竹跟死去的顾策舟同坐在马车里,那滋味自然不好受的。
血凝固了,但血腥味一直在她鼻尖萦绕。
她身体发僵,侧头看了眼顾策舟,心里生不出多少怜悯。
真是个又多疑又无情的疯子。
她又不是没杀过人,怎会被这么一下子吓住了。
但她现在被绑着,想逃是不大可能的了。
清河长公主跟她是有点交情,可现在顾策舟夺了顾策舟的江山,顾策舟又死在了自己手下,那点交情早就不管用了。
王宁在路上早就有所安排。
他们在半路就换了马车,而且还有两三辆马车来做障眼法。
顾策舟身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