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毒辣,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又身处官道,驿站周遭没什么树荫可以躲,所以关一川父子两人也就在驿站里面开始往马鞍上堆放行囊,一个往上递,一个在马上接。
此时驿站又走进两个人,为首的看上去和关飞虎一般年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全身透着一股少年英气,身着一袭白衣,但感觉是换洗了很久,白衣上微微泛黄,腰中系着一块玉,黯淡无光,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
后面跟着个老奴,驼着背,一身粗衣打扮却也干净,慢慢悠悠地从怀中掏着银两。
“马倌,”少年开口,声音有些怯弱,“这散格怎么卖?”
马夫看到有人进来,忙从草席上跳将起来,他们最喜欢散客,这样油水捞的足,但一看来者只是个朴实的少年和一个老仆,兴致索然,随手挥了挥手,比了个五。
“喏拿好了,这是五百文钱。”少年接过老奴递过来的半贯钱,双手递给马夫,刚准备去牵马,马夫一把拉住。
“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马夫把钱往怀里一揣,满嘴黄牙吊着嗓子说道,“五两白银。”
“什么?要五两?”少年惊呼,“一张驿票也就五两!”
“你这是劫...劫财!光天化日之下...劫财!”少年紧张地开始结巴,声音却越来越轻。
“爱要不要,买不起就滚,别耽搁老子做生意。”马夫骂骂咧咧地把两人往外轰。
关飞虎愣头愣脑地看着,一边关一川拍了一下关飞虎的脑袋,“别管闲事,我们走罢。”
“可是老爹,这马夫这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呀?”关飞虎拍了拍马鞍,行囊都系地紧紧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自己的路就成。”关一川牵着马绳,慢慢地开始往驿站门口踱去。
老奴拉住了白衣少年摇了摇头,白衣少年涨红了脸,半晌才从嘴里说出一句,“混账!”估计这也是他绞尽脑汁想到最厉害的骂人词汇了。
马夫根本没有理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老一少,拍了拍手,一边往地上啐了口痰,一边嘴里叨咕着,“切,报了太高了,还想捞一笔大的晚上去找个姑娘开心开心。”突然眼前一黑,一道小小的身影拦在自己跟前。
关飞虎张开双手,抬起头,“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
关一川头开始疼了,这小子千叮嘱万叮嘱,结果下山第二天就开始惹祸了。
“小子滚开,干你何事!”马夫抓住关飞虎的肩膀想往外一推,没想到这小子纹丝不动,马夫惊讶没想到这少年还是个练家子,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去推,还是白费力气。
关飞虎朗声道,“师傅说过,黑心钱不能赚。”说罢仍由马夫使劲,反正自己寸步不移。
外面的白衣少年看呆了,忙跑了进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是觉得马夫在一味欺负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