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良久,啪地一声轻响,震碎了办公室里的宁静。那支羽毛笔被她拦腰握成两截。
断了的笔杆扎到齐意欣的手心里,本应该火辣辣的疼,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似地,右手都快握得痉挛了。
“笔都断了,还握着做什么?——又冒傻气了。”
不知什么时候,顾远东已经来到办公桌的另一边,站到齐意欣身边,一只手伸出去。一个一个手指头地掰,将齐意欣握得快要痉挛了的右手掰开,把那支断成两截的羽毛笔取了出来。
齐意欣雪白圆润的掌心里。有一个红红的不规则的印记,正是被那断了的羽毛笔扎的。
顾远东右手挥起,一个抛物线在屋里划过,那支断成两截的羽毛笔已经被扔到垃圾桶里。
再一用力,顾远东已经拉着齐意欣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站在他跟前。
齐意欣咬着唇,终于抬头看向顾远东,眼里一片倔强任性。
顾远东左手伸出,扶住了齐意欣的面颊。大拇指轻轻在她脸颊边来回摩索。来到她咬着唇的嘴边,轻轻在她唇边划过,低声道:“松开。”
齐意欣愣了,双唇不由微张,带着新鲜的樱粉色,在顾远东眼前。如繁华绽放。
顾远东再不犹豫,低头向她的双唇吻了上去。
两片有些冰冷,还带着屋外寒气的唇紧紧地贴在齐意欣柔软丰润的双唇上。
齐意欣轻轻打了个寒战。
顾远东右手绕到她的腰间,左手移到她的后颈处,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唇与唇的碰触带着些急切,又带着些新奇。如两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孩子,好奇地探索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顾远东似乎不再满足只是双唇的碰触,双臂一紧,将齐意欣更紧地箍在怀里。
齐意欣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两只手死死拉着顾远东胸前的衣襟,像是随时想把他推开,又像是怕他突然消失,只好紧紧抓着不放手。
顾远东穿着军服,前襟大颗圆亮的铜扣咯得人手疼。
齐意欣的唇异乎寻常的柔软和细腻,让顾远东留恋不已。
那样柔软的,带着些薄荷香味的唇在自己唇间蹭来蹭去,让人血脉贲张,恨不得将之吞噬下去。顾远东微微张开双唇,含住了齐意欣的唇,细细吮吸,一寸一寸研磨,慢慢伸出了舌,往齐意欣的唇边划过去,企图挤入她的唇齿间,探寻更深处的芳香。
齐意欣闭上嘴,却到底拗不过顾远东唇舌的固执,一边一边往她唇间探过去。齐意欣只好双唇微张,放开一条细缝,让他的舌长驱直入,绞住她的香舌,抵死缠绵。
有时候唇齿相碰,有时候两舌相接。也许咬到了对方,也许咬到了自己。
谁在乎呢?
天与地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相贴的双唇是世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