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张不开,一股子闷气堵在喉咙里了。
这时他的左侧身后响起流贼夺命的吼叫声,袁大同扭头一看,是他们坊内的邻居,一对夫妻,这二人刚成亲不久家中父母早已不在,无牵无挂自然更加好逃跑。
二人窃窃私语交谈着竟被后面督战的流贼步卒看到,这步贼眼中凶光闪现道:“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是不是在密谋逃跑?”
那对夫妻连忙叫屈,步贼不理,一刀就刺进女子身体内,狞笑着转动长刀,随即一把抽出带出一蓬鲜血。男子看见惊叫着逃跑,步贼快步赶上踹在他的膝关节上,男子扑通栽倒在地,步卒赶过揪过男子的发髻,在他惊恐尖叫声中一刀抹过他的脖颈。
滋滋的鲜血好似喷泉一样喷射出,渗人无比,步贼又是一刀将男子的头颅看了下来,扯过发髻一把将头颅轻松提了起来,嘶声大吼道:“谁再受官兵蛊惑,下场就和他一样,给老子继续往前冲。”
饥民们被震慑住,惊叫着继续朝前跑,眼瞧着距离壕沟越发得近了。
城头之上,陈诺看到前面的饥民还没有动作,终是下定决心道:“开火吧!”身侧金号手急促吹了三声号笛。
土墙后的陈大义听到三声号笛,立即大声吼道:“全体上铳!”
“虎!”
土墙后半蹲着的铳兵们纷纷呢站立起来,将早已装填完毕的火铳探出射孔之内,一排黑黝黝的铳口正对着前方,闪着幽冷的寒光。
待到饥民们步入距离壕沟二十步的距离内,陈大义面带不忍之色大声道:“放!”
号手抬动手臂吹响号笛,天鹅号尖利悠远,在这一刻将远处流贼的擂鼓声都压制了下去。
远处步贼阵内,居中指挥的杨明起急拉缰绳,顿住马匹,就是这个熟悉的号声,就是这么个感觉,他又是回想是当初他在牛聚山遇伏的场景。
狂风暴雨一般的铳子劈头盖脸向他的马队发射着,在他的身边大批的老营兄弟们一排排倒下,惨不忍睹啊!
果然,铳声巨响不停,前方的饥民队伍大批的惨嚎声和尸体扑通沉重栽地的声音。
山包之上,众贼一听见土墙后的发射的排铳都是吃了一惊,随即脸色变得难看,他们都是经验战将,仅凭着刚刚官兵那一阵铳就能判断出火器的威力和官兵的基本素质。
王龙高兴的面容也沉了下来,他恨声道:“驴球子,这铳打得这么响这么整齐,看来官兵火器精良,研习的排铳也很强。”
他极目远看,果然壕沟前面倒下了一批尸体,大多是饥民的,也有少部分步贼的。
饥民们或在原地呆若木鸡,或四处奔逃的,前方的土地上,倒下了几十个倒霉的饥民,他们扔掉了土袋和担子,滚在地上痛苦不欲生惨嚎着。
铅子打进人体的痛苦就是精锐健壮老兵都难以忍受,更可况这些寻常没有训练过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