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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亮后,肖二十一就把南厂的人放出去一部分在河曲县里打探各种消息,也充当我的耳朵听一听这里都如何议论刘炳坤和王望春的事情。我对这个做法表示万分的赞扬,也对肖不修把这样能干的人留给我,表示满怀感激。所以,我一激动,让侍卫又给肖不修送去了一斤小梅饼子,并且写了张情真意切的字条,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黄县丞的人还在整理口供和信息,因此我去了县衙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就决定还是去现场走一走。刘炳坤的小餐馆也不远,之前我也去过的。仵作老陈还在院子里,蹲在地上仔细寻找着各种痕迹,看到我带着陈一陈二和净敕他们进来,立刻给我行礼。
“我就是来看看,还有什么新的发现。”老陈资格很老,并且也京畿府出来的,我们之前见过面,因此也没有陌生感。
他很是细致,让我站在后院门口纵观了一下整个院落,才说道:“目前这里的情况与刘炳坤说的一致,并无任何疑点。另外,根据衣衫以及那些污渍来看,王望春的确是已经化作了一滩黄水,也就是说,整个肉身都化掉了。”
“衣服和头发为什么没有化掉?”我也是很好奇。
“这并不是强酸之类的东西,因此不可能化掉衣服这类东西。如果说这是毒物吧,似乎也不太像,我还需要在检验一下才能够知道。”老陈已经洗干净了手,让我站在门口的石板地上,“这个后院现在封起来,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那边有个柴房做了临时的库房,我听说刘炳坤进了不少风干的肉品和调料,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坏掉。如果不是他做的,过几日放出来应该也还好。”
“这种东西不应该放在后厨的库房么?他怎么放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我看了看方位,这柴房距离茅厕有些近,令人感到了不悦。食物放在临近茅厕的地方,任谁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
“这说起来也是刘炳坤倒霉。”老陈叹了口气,毕竟这刘炳坤也是黄县丞的准女婿,他们也都是认识的。“半月前,刘炳坤餐馆隔壁的卢员外家着了大火,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人都死了不少。”
哦?这个我似乎听秦骁说过一句。
河曲县有个极为有钱的人,被尊称为卢员外。当然这是尊称,背地里大家都喊他卢扒皮。他以放高利贷为生,十年前从外乡来,每笔高利贷的抽成五十分,很快就积累了大量的财物。他还养了不少打手,都是狠角色。
索性这人作恶不多,但的确也很难让人喜欢。河曲县的人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只有那些有需要的人,没办法才去找他。
黄县丞对他的态度是:只要不犯法,我也能够让你活下去。
不过,之前因为大月国与西凉国对决之战时,全国征粮。黄县丞让河曲县的富户贵人都必须缴纳银钱和粮食,这个卢员外很是强硬,根本不交粮,还与黄县丞大吵一架,搞得他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