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也是化作一道真灵,投入到狼首印记中。
“先生,此次归汉,也许就不回西域了。好酒放这了,你醒了自己喝。”
“也许回去还能看见张陵,那我跟他念叨去了。”
“先生,你,你保重。”
故作洒脱一笑,班超深深作揖,转身离去,背影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征战半生,怎能流泪呢,那眼角的湿润,只因你欠我一个送别啊。
也就在班超转身之时,商文渊的脸上再次现出挣扎,两行清泪流下。
目不能视,心却能视。口不能言,心却能言。
横在膝上的苍狼枪自柄绷断,青铜枪尖斜插入地,溅起阵阵沙尘。
枪杆则是正正插在班超的身前,扑簌簌摇晃不已。
虽不能移动,但也可为君折枪,送君归去!
班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擦擦眼角,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先生是谁?可曾一败么!
“先生,你能听到,我就知道你能听到!”
“先生,保重!来日共饮!”
说罢,从屋内的墙壁上小心摘下一面大汉旌旗,将灰尘抖落。
再用枪杆挑起,扛在肩头,走进了夕阳的余晖中。
翌日,百余骑飞驰向洛阳的方向。
为首的老将一马当先,肩扛旌旗,前方是大汉,背后也是大汉,此生无悔。
不甚好听的唱腔随风沙飘出老远。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
军帐之中,商文渊也在最后拼死一搏。
班超,福将也!
破解咒影,何其之难。
本想借助青铜罗盘之力一探究竟,那黑色气雾却先一步遁入灵台。
强行收摄,与自杀无异。诡秘的符文裹挟着黑色气雾,似乎随时能催生咒影。
邪笑着的乾达逻萨摩多不断拉扯着商文渊的神识,只要将其吞噬,便可借体而生。
而每当就要得手时,那温婉气息总会出来阻止。
然后,在乾达逻萨摩多的不甘嘶吼中,再次陷入僵持。
这一纠缠就是十八年。
半年之前,滞涩的巫力已经到达极限。
阴阳镖局众人形体消散,商文渊则是发现了一个催命般的事实。
大衍寿数:余两年!
本来在雕楼北邙山,立阴阳道藏获得那一丝天地气运时,这个桎梏仿佛消失。
此刻,竟是再次出现。
一夜白头,身体的衰老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