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赋裳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不仅意外,还五味杂陈。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妹妹很讨厌自己,她就努力不出现在云缚安的面前。
可是这……
好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云赋裳将云缚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一言不发。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娇娇。】
【摔着一定很疼吧,受了风寒也很难受吧?都是姐姐不好,一直都没来看你!】
云缚安眼睛慢慢睁开一丝缝隙来,模模糊糊瞧见自己的姐姐云赋裳正在啜泣,梨花带雨,好不动人。
自己的手还在姐姐手里握着,那么温暖。
若不是自己听了沈依依的挑拨,又怎么会?
云缚安的愧疚心理一下子涌了上来,都是自己不好,信奸人的话也不肯听姐姐多说一句!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以自身来偿还自己在云家的罪孽!
“姐姐——”
云缚安的声音沙哑,满是小心翼翼和期待,还有生病的委屈,唤出来生疏却让人心里发酸。
云赋裳迅速拿出手帕擦眼泪,又变回了那个坚毅的美丽女子,言语淡淡:
“好些了吗?”
云缚安手上发力,反握住云赋裳的手:“姐姐——”
只一声声缓慢地唤着。
云赋裳不厌其烦一遍遍应着。
“我们都要好好的……”云缚安挣扎着说出这么句话,眼里又泛起了泪花,再一遍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的姐姐云赋裳,同父同母,与她血脉相连。
除了爹娘外最爱她的人。
云赋裳声音哽咽,坚持着不掉泪,嘴里说出看似命令实则温暖爱护的话:
“你要快点好起来。”
“姐姐,陆谪呢?”云缚安突然想起,心里一阵惴惴不安。
不会吧,要是阿翁将所有的错处都归结给了陆谪,那岂不是就完了。
云缚安脑子里迅速幻想出一场大戏。
阿翁和自己的爹爹与陆谪争锋相对。
那岂不是这多日的经营与维持全部都要付之东流了?
“我这就出去,让陆谪进来。”云赋裳摸摸云缚安的头,给了一个宽慰的笑,“病期心情的波动不要太大了,明白吗?”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
云赋裳将香炉里的兰芷香拨了一下,暖香四溢。
云缚安心事重重地拨动着自己锦囊上的穗子,很快就被笼罩在阴影下。
“四哥哥?”云缚安微微抬头,正好与陆谪复杂的眼神对上,恬淡一笑。
陆谪坐下来,眼神里疼惜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