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扣宫门,想必一定会引起陛下的不喜。】
【困在宫中,不得自由。】
她虽不算是一手将这小丫头带大,到底两人之间也存在亲情的羁绊,况且云缚安自小失了母亲,这种怜惜,也是一直存在的。
“我听人说谢婶婶带着大伯回来了,我就出宫来了。”云缚安任由谢秉真抱着她,“婶婶,你是不是很难过。”
谢秉真垂下眸子瞧怀里的小丫头,好像是瘦了。
自己为着和云怀赌气,竟然忽略了小姑娘,是她的不是。
“婶婶不难过。”谢秉真泪流却不自知,“你大伯也是为了元国,婶婶不怪他。”
云缚安听出其中的酸楚和沉痛,小手给谢秉真擦泪:“婶婶,你不要难过了……”
自己却先抑制不住哭出来。
谢秉真将一封信拿出来,上面还带着血迹,勉强扬起笑容:
“娇娇,你看,你大伯还把家书留着呢……”
云缚安伸手接过,打开信,上面已经被血迹洇染的不成样子了。
她高高兴兴地给阿翁和大伯写信,同他们说幼年自己不乖巧的事情,希望他们能将云家放在心上,安稳归来才好。
哪知,没等来云家班师回朝,反而等来了大伯的死讯。
等他的尸体回了京。
活生生的人啊,不过三五月,便只能躺在冰冷的棺椁里了。
云缚安极力想要改变的这一切,到头来似乎沿着轨迹,又徒添伤悲。
“娇娇,没关系的,以后谢婶婶就回家了。”谢秉真将云缚安紧紧抱住,“以后谢婶婶来照顾你。”
外面狂风乱作,树枝子乱飞。
带着冷意席卷了整个云家。
皇宫,宣政殿。
元帝彻夜未眠,坐在案桌钱,思绪不宁。
尚德芳上前打破了寂静:
“陛下,已经二更天了,不如早些歇息了吧。”
元帝未曾理会,眼睛盯着那一方砚台。
上好的砚石打磨出来的,边缘细腻光滑。
是原先云蕤送给他的。
送他的时候,云蕤正和他一同在御花园和茶,二人谈及家中的孩子,不如朝堂上那些问题来的锋芒对立也舒心。
云蕤喝了一口茶说:“云怀是大哥曾经最欣赏的孩子,他在战场上的能力,远远胜过微臣和大哥当年。”
云蕤的大哥,名叫云葳。
曾经是让周边敌国都闻风丧胆的猛将,战场上生死莫测,云葳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云蕤而永远地死在了他所热爱的元国土地之上。
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弟弟。
云蕤便秉承了自家兄长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