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的心。
那就足够了。
云缚安在庭院浅坐了一番,觉得外面好似有人在看她,抬眼望去。
是做着轮椅的白邺。
亦师亦友。
他总是比她想的要深远很多,愿意等待她做完自己的事情。
他们二人身上都背着血海深仇。
云缚安起身:“白先生。”
“我以为你会愿意叫我老师。”白邺没有进来,眼睛却瞧向别处,“毕竟做你的先生这么久了,也教了你不少的东西。”
不知为何,云缚安一直过不了老师的这个坎儿。
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拜过老师,一定是还没到时机。
又或许她是不愿。
一个叶老先生。
也个云家大伯云怀。
两个如老师一般的人,都离开这世间了。
她害怕。
云缚安换了个话题躲过去了:“白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她要去大相国寺的事情。
她需要以此作为遮掩,如今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她。
看着整个云家,云家不能犯错,她也不能拖云家的后腿。
“知道。”白邺低声道,“知道你不是为了去清修。”
白邺能说的这么直白,便说明他已经将这事情调查清楚了。
云缚安也不否认,道:“先生总是会将事情调查的很清楚,缚安自愧不如。”
白邺撑着下巴:“想必你总是会很疑惑,我似乎是手眼通天的模样。”
“您是太傅,又精通占卜。”云缚安想了想,“您还能洞察人心,如果是您知道的话,我并不惊讶。”
“也不会去思考,白先生是从哪里来的消息,因为白先生不会害我。”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格外自信。
云缚安一向都是这么有自信。
无论是做什么,做人,还是做局,能请君入瓮,也能一击毙命。
这才是南诏国未来女帝的胆识,白邺从未阻拦,是因为他觉得云缚安需要历练,历练过后,才会成为更优秀的女君。
白邺未曾说话,只是定定地瞧着云缚安:“从前你做的局漏洞百出,也就是哄哄处在局中的棋子罢了。”
现在的她与从前成长了不少,能够哄骗局外人了。
很好。
云缚安低头垂眸:“这不是先生所希望的吗?”
大智之人,不耽于形。
白邺转身唤下人将他推回去:“如此,便很好,不过别被无聊的感情利用了。”
绿萼带着青栀从厨房回来,两人手中各端了一碟子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