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咬着牙道。
“你是孟家人,你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孟庆山气道。
“是你们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我嫁人那天,就不是孟家人了,我是李家人。”孟珠一字一句道,“血缘关系?我跟你们倒是有血缘关系了,可你们对我好吗?”
孟庆山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是来听你卖惨的,当年瑶瑶身上的锁片,你拿来。”孟珠道。
孟庆山眼珠子转了转,只是不等他开口,孟珠就道,“耍心眼之前,想一想,你拿什么对抗县太爷。还是你想着去衙门跟娘和大哥他们团聚?”
“再怎么说,瑶瑶也救了县太爷家的小公子。而且,县太爷亲口断了她跟孟家的关系。你做什么之前,好好想想,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孟珠又补了一句。
孟庆山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从孙氏放钱物的箱子里取了用帕子包着的锁片出来。
孟珠接过锁片,转身就要离开。
孟如玉拽住孟珠的袖子不松手,可怜巴巴的开口,“姑,衙门那边儿要罚银,爷说家里没有银钱。”
有没有银钱,孟如玉心里清楚的很,她娘平素最喜欢跟她叨叨奶那里有很多银子。
虽然具体数目不知道,但是孟如玉知道,他们家很有可能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
这个关口,老头子不肯定往外掏银子,不是没有,是舍不得往外拿。
她心里恨,却又没有办法。
孟珠有些吃惊,显然,她并不相信家里没有银子。
孟庆山眼神有些躲闪,“是有一些,可根本不够,罚银不够,苦役就不能减。那还不如保下那些银子,等他们回来了,家里也不至于一贫如洗。”
孟珠笑了,原来,这家里最冷漠无情的是这个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人。
做苦役的一个是他唯一的儿子,一个是给他生儿育女相伴多年的枕边人。
对他们他都能狠下心来,可见,这个人是多么自私。
“我也没有银子。”孟珠掰开孟如玉的手指,“这是孟家的事儿,我这个外嫁女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家里真没有银子,看在亲人一场,她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现在,明明有,却一毛不拔,指着她当冤大头?做梦吗?
“爹,父女一场,女儿有句话送给你,做人别太绝了。大哥年轻力壮的,做苦役就做苦役吧,娘年纪大了,哪里能熬的住?到底陪了你这么多年。”
孟庆山没吭声。
孟珠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离开。
锁片躺在孟瑶手心里,看着不厚,沉甸甸的,一面刻了长命百岁的字样,一面是刻了吉祥如意的花纹,中间围了个瑶字。乍看一眼,很普通,细看,处处透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