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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圆睁着双眼,长长的舌头吐出来,脸上五官都有出血的症状。
粗粗一看,正是悬梁自尽的死样。
王之全皱了皱眉头。
如果真的是自缢,那周怀轩倒是有些不好办了……
毕竟抄家逼死人命,说出去在哪里都不占理。
王之全直起腰,在屋里走了一圈,看见了被推到屋角处半人高的屏风,地上滚倒的两个紫檀木圆凳,应该是两个人投缳自尽的时候,站着垫脚用的。
床帐悬得整整齐齐,屋里的陈设都在原处,没有打斗的痕迹。
怎么看,都跟文震雄的说法一致,是自缢身亡。
仵作也皱起眉头,三个人一起重新细查这两人的尸身,看看有没有别的死因。
王之全便走出去,去东次间设了临时公堂,开始问话。
“今日都是谁在这里当值?伺候昌远侯和夫人的下人在哪里?”王之全坐在上首,威严地问道。
昌远侯和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婆子丫鬟走了上来,跪着道:“是奴婢们伺候的。”
王之全一一看过去,见这些婆子丫鬟都是脸泛悲戚,还有一丝害怕和恐惧,并没有别的情绪,甚至连眼神闪烁,举止局促的人都没有。
难道昌远侯和其夫人的死因并无可疑?
王之全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桌子,喝问道:“先出去,一个个进来说话,你们侯爷和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一个个从实招来!”
那些丫鬟婆子便被大理寺的衙差领着出去,在门口排着队,一个个轮流进来回话。
文震雄和文震海已经被松了绑,和文震新坐在一起,不是打鼻子里哼一声,表示他们很愤怒,后果很严重。等他们有机会去宫里见太皇太后,有这些人好看!
大理寺的衙差眼观鼻、鼻观心,进入入定状态,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
眼看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去,文震雄有些不安,眼神不时往东次间的大门飘过去。
老二文震海兀自忿忿不平,不时朝东次间的大门“呸”一声。
只有老三文震新一直温文尔雅地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他的右手食指,有些止不住地轻轻颤动,还是有几分紧张,又像是激动。
问完那些丫鬟婆子的话,王之全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一口咬定,之前侯爷和夫人并没有自缢的意思。后来当时是大爷文震雄来看侯爷和夫人,还有大姑娘文宜室过来,说要带着她们去库房收些东西,免得抄家被抄走了……
也就是说,昌远侯和夫人“自缢”,是在文震雄和文宜室来了之后。
也不知道是临时起意,不想被抄家羞辱,还是……
王之全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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