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边面颊。
周怀轩一愣。
他看见周承宗脸上满是泪水。
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严父的周承宗,居然满脸是泪!
周承宗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双手,捂住脸,缓缓在崖顶跪了下来。
他没有哭出声,但是肩膀止不住地颤抖显露出他的痛苦和悲伤。
周怀轩看见这一幕,眯了眯眼,抿了抿唇,将手上的劲弩又垂了下来,没有再对准周承宗。
嗷呜!
又一声狼嚎传了过来。
鹰愁涧上多狼,周承宗知道,周怀轩也知道。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理会。
嗖!
一只野狼从崖顶另一边窜了过来,直扑向在崖顶跪倒的周承宗。
周怀轩吃了一惊,正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就看见周承宗头也不回,右手如闪电般举起,手中寒光一闪,将那野狼剖成两半。
到底是神将大人,纵然心神不属,也不是野狼能够对付的。
树林后的周怀轩再一次缓缓举起手中的劲弩,对准了周承宗。
周承宗杀了野狼之后,还是没有回头。
他跪在山崖顶上,抬头看着天上露出的半轮月色,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他是那样绝望,那样痛楚,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山猿哀鸣,听得林中夜宿的飞鸟呼啦啦全部飞了起来。
鹰愁涧上山风越发大了,呼啸着将他的哭声带向远方……
周怀轩静静地看着周承宗长跪在悬崖上的背影,听着他惨痛得不能自已的哭声,终于低首垂眸,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劲弩。
他将劲弩挂在腰间,转身伏下身子,趁着呼啸的山风呼啸,还有前面的周承宗痛苦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悄没声息地离开了鹰愁涧的悬崖,往神将府的家庙里去了。
……
神将府的家庙里,周雁丽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从外面来的人,拉着越姨娘说了一夜的话,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意犹未尽地道:“姨娘,爹呢?我还想跟爹说说话。姨娘,我想你们,我好想你们……”
越姨娘担心了一晚上,见周雁丽没事,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松弛下来,困意上袭,耷拉着眼皮道:“……你爹在跟主持说话,明儿再去叫他吧。”一边说,一边就想趴在周雁丽的床边睡过去。
周雁丽笑了笑,推了推越姨娘,道:“姨娘别这样睡。到那边榻上去睡吧。”
话音刚落,她屋里的油灯突然熄灭了。
周雁丽心里一紧,暗叫不好,迅速伏身弯腰,一把抱住越姨娘,飞快从床上滚落下来。
她刚滚下床,就听见几声嗖嗖如同劲弩释放的声音,往越姨娘刚才趴的地方钉了过去!
“谁?!有刺客!有刺客!”周雁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