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离去并不能为其他部族带来丝毫牵制,而对这些人来说,亦无非是让他们从一个短暂的痛苦陷入另一个无尽的折磨罢了,这样做,究竟对否?”
听到瞿寒的疑问,秦慎忽然间想起自己的处境与遭遇,同眼前所见相互印证,两者又是何其相似!同样的不足回旋,同样的身不由己,同样的进退无据……
所不同者,无非一个由自己把控,一个由老天操纵。
独自默然片刻,秦慎幽幽一叹没有直接答他,只是道:“每个人的过去亦象征着他的将来,他们生于草原,长于草原,草原就代表着他们所要承担的一切,无论是苦是甜,是喜是悲,都是其无法摆脱的宿命,就如我中原百姓,面对当今世道,他们又有选择的余地?而我等又能为其做些何事?”
说着无可奈何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怅然道:“不过是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问心无愧……”瞿寒低声沉吟几遍,又直觉他此番话其意深远似乎另有含义,然而细思之下却始终摸不着头绪,无奈放弃中望向不远处正在与身旁兵卒笑闹的曹进,触目有感道:“其实活在当世,如曹兄这般要比我等快乐许多。”
秦慎顺他所言看了过去,深有同感的微一颔首后吁气甩掉令他感到沉重而不想再沦陷其中的气氛,振作精神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如瞿兄这般游历天下十余载之人,早已看破世间一切,超然物外,没想到竟和我等这种凡夫俗子一样投身其中,与世浮沉。”
瞿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旋即自嘲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感慨道:“见再多波诡云谲,却也敌不过人心难测。”
看着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反常神态,秦慎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再未言语。
此时筛选事宜已经接近尾声,兵卒将收获的各种战利品,包括挑选出来的女子安置在围拢的马匹之上整装待发,旁边有匈奴幼童哭喊着想要靠近,却被兵卒用枪戟横置阻拦在外。
而纵然有幸未被选中的一众老弱妇孺,亦是抽噎啜泣中相互扶持着满面迷惘的不知该踏向何方,踟躇不前。
扫视一眼渐渐熄灭的火光,空留一地的灰烬,秦慎叹了口闷气,内心实在不想再在此处多呆哪怕一分一秒。
“都伯!”曹进人未至语先行的策马慢奔过来,眉开眼笑间先前的郁闷之色早已烟消云散,待到靠近身侧,勒马挤眉弄眼道:“都伯,方才俺又将那小娘皮好好打量一番,发现姿色确属万中挑一,若是都伯不嫌弃,不如将其收入门下以作暖床之用,如何?”
“小娘皮?”秦慎心不在焉的皱眉疑惑间扬手示意可以出发,却也蓦然醒悟他口中所指之人究竟是谁。
想起对方的美貌心忖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又立刻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瞅他一眼掩饰内心的波动,讥讽道:“你这是何眼神!那阿茹娜乃再嫁之妇尚且不说,还年老色衰,又如何能配得上玉树临风的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