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再告罪一声。
见寒暄终于接近尾声,吴汉连忙将范伋请入厅内首案,两人陪侍下座,继续着各种无关痛痒的应酬话语。
对答中,秦慎的心思反而更多的放在对面一侧跪坐炉火旁姿态优雅的婢女身上,暗暗好奇对方究竟在烹煮何物?
及至随着婢女的最后动作将沸水灌入装有各种细末的盏中,一阵似曾相识的清淡香味扑鼻而来,让他一愣后接着一惊——
姜茶?
疑惑间,婢女捧盏奉上,香味更显浓郁,他几可肯定必是姜茶无疑,然而低头再看满盏黑乎乎如芝麻糊一般的羹状液体,他又怀疑起来。
范伋持盏放在鼻下闭目享受的细闻片刻,赞道:“子颜此茶,当属极品。”
还真是茶!秦慎再诧异的垂目看了一眼,心中只觉一阵怪异。
“此茶产自末民桑梓南阳,难得使君心觉尚可,那稍后末民让人准备些许送去使君府内,待使君闲暇之时,再细品其究竟有何瑕疵。”吴汉立刻见机回道。
范伋笑了一笑,未再言语的持盏品茶。
看看!就连送个礼都送得如此委婉卑微!秦慎万般乏味的捧盏嘬了一口,只觉味道咸咸淡淡,难言滋味。
范伋品了一阵,轻轻放下茶盏,看向他道:“子毅准备何时返回武泉?”
“回使君,或许就在近日。”秦慎恭声答了一句,然后解释道:“卑职自武泉一战至今已有近月时日,为免军中同袍时刻替卑职担心,卑职还是尽早归去较好。”
范伋点了点头,沉吟道:“云中太守卢使君曾与老夫有过些许往来,故而此人老夫亦算有些了解,他这人……”
说着轻叹一声,笑了笑道:“想来老夫不说子毅应该也清楚明白,不知子毅日后有何打算?”
戏肉终于来了!秦慎暗自一叹,心中快速思索如何作答。
其实关于云中太守,若非凭着武泉大战前窦义只言片语的猜测,他除了知道对方叫做卢芳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而这也是一直令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在武泉军中,众人向来很少论及卢芳。
不过值此时刻却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眼前之人欲言又止的提及卢芳其人,多半不过是想借着这个话题招揽自己罢了。
那又该如何回答呢?
若是不拿回话语主动权,纵然我能脱身,恐怕子颜兄以后也不好受。
心念电转,秦慎微一思索,叹道:“其实卑职早前亦曾思索过此事,更有过另谋他就之感,亦有过归隐山林之念,不过后来受一事启发,遂放弃诸般念头。”
“何事启发?”范伋先是一喜再是一愣的急切问道,心中不免暗忖:若是寻常小事,老夫自能解决。
秦慎笑了一笑,似乎在讲一件与答案毫无相干之事般娓娓道:“卑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