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他,只要坚守一两月,王府自然就派人寻您,到时间就能解围了!”
“坚守吗……”
楚王盯着沙盘,脑海中不断地预演着各式各样的可能性,最后,他突然拿起了长棍,在樊城周边的六个村落处都画了一个圈。
“若按照你们的计划来,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问题很尖锐,如果楚王他们固守樊城,那么周边的村落势必将会落入敌手。
这里的村民很少,六个村加起来也只有一千二两百人左右,对这个世界来说,这点人少之又少,就是死了,也对这个国家、对楚地也无甚影响。
但对周超来说,这一千两百人就是一千两百条性命啊!难道就这样舍弃了吗?
盯着周超看了很久,楚王突然笑了,他摩挲着下巴回忆道:“遥想此前还在阳关城时,你曾指责过本王不应该以外城的百姓性命做筹码,可你现在的做法与本王那一日有什么区别?”
被楚王这么一问,周超沉默了,他的内心也因为这个计划而遭到问责,愧疚感不断地折磨着他的心灵,令他备受煎熬。
周超几次张开口想要回答,但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赵信长想要说话,但对他极为熟悉的楚王抬手就阻止了他。
楚王知道,这个问题是周超所必须面对的,也是每个合格的将领都要经历的。
尽管在这个世上,百姓一直都处于这个世间地位的最底层,很多心狠一点的将领都不把他们当人看,但有心狠的人,也有仁慈的人,也有些仁慈的将领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仁慈,这时一个好的品德,但对于将领来说,慈不掌兵,仁慈不是错,甚至需要保留这个品德,但在必要的时候,要学会做出取舍。
而此刻,楚王就在逼周超做出取舍,若是跨过去这一关,则万事大吉,日后定能平步青云,但若是跨不过去,那只能泯然众人矣。
周超浑身颤抖,双手用力地抓着沙盘的一角,就好像随时会被周超捏碎一样。
看着他状态好像越来越不对劲,赵信长不管那么多了,想要先把他唤醒再说,但就在他即将伸出手去抓周超时,后者的颤抖却突然停了下来,而他的眼神也变得清明了些。
“是,我的做法与您没什么两样,但若回到那一日,我依然会像那一日一样对您说,因为这个做法依旧是我不认同的!”
听着周超这句话,楚王眉头皱了起来,显然这个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周超这个人,楚王还是比较欣赏的,不能就让他一直幼稚下去。
正要开口,周超先一步说道:“而我现在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是为了整个楚地,以及为了无敌的楚王,这仗您不能败!”
“一旦您败了,充其量也就是个最强的威胁,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无敌楚王,而最强的威胁会遭到其他人群起而攻之,这样只会让整个楚地的人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