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丝的悲悯。
可即便如此,它依旧顶天立地矗立在那里,身越须弥山,九头千眼,口中喷着熊熊烈火,手托日月,八只如柱子一般的巨足踩在翻涌的大海之上,冷眼看着这如地狱一般阴暗的地方。
凌汐池觉得,此时的冥界才应该真正的被称作冥界,只是当日死在这里的那些人呢,尸骨又去了哪里?莫非还有人在这里为他们收尸?
她正这么想的时候,便看见冥河边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背对着她坐着,佝偻着背,背影带着说不出的沧桑和孤独,在他身边还放了一壶酒,酒旁放着两只杯子,他一边叹着气,一边往其中的一只杯子里倒了酒,他颤抖着端起杯子与旁边那只空杯碰了一下,像是在与好友对饮一般,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干!”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旁边的空杯子动也未动。
孤独的老人,诡异的场景,凌汐池却并不觉得害怕,她走到那老人家的身边,出声说道:“老人家,讨口酒喝。”
那老人家仿佛知道她会来,往旁边的空地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口中说道:“唉,我老人家在这里等了四个月,终于等到人来了。”
凌汐池走到他身边坐下,老人家执起酒壶为她斟了一杯酒,说道:“喝吧,这杯酒是给来的人准备的。”
凌汐池端起酒杯闻了闻,问道:“老人家,这酒可是叫孟婆汤吗?”
老人家依旧没有看她,浑浊的眼睛看着流淌的冥河水,回道:“不是,这酒叫君莫悲。”
君莫悲,三大绝世佳酿之一。
凌汐池将杯中的酒饮了,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悲伤突然全部都跑了出来,她苦笑道:“奇怪,冥界的酒居然叫君莫悲,奇怪,明明叫君莫悲,可一喝这酒,却让人忍不住悲伤起来。”
老人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酒是断肠物,更是伤心物,伤心人配伤心物,哪能不悲呢?别的酒是让人越喝越醉,可这个酒,却能让人越喝越清醒。”
凌汐池点了点头,问道:“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家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别人都叫我阎罗。”
说罢,他扭头看她:“你可曾听过呀?”
凌汐池老实的摇了摇头。
老人家说道:“也是,你这么年轻的娃娃,怎么可能听过我呢,要是二十年前啊,提起阎罗这个名号,江湖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凌汐池说:“老人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因为这里是我的家,曾经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一手建成的。”
凌汐池知道这里曾经是诡天门的大本营,后来被闻人清改成了冥界,她有些奇怪:“闻人清是你什么人?”
老人家说:“他曾是我最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