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菜只剩了些菜汤,大锅饭只剩了些锅巴,厨子们一副代答不理的模样。
晚上,彭耀和陈嘉漠等在房间,觉得无论如何对方也会来个官员对接一下明天的宣旨事宜。等到起更,也没有人来,只得去睡了。
翌日清晨,永历朝的钦差和随员早早地就等在饭堂,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大锅饭。然后,眼巴巴地盼望着有人传达接见信息。
上午卯时,姗姗来迟的鸿胪寺少卿送来了一个消息,辰时前后,绍武帝在行在偏殿接见他们二人,请抓紧动身。
陈嘉漠一听就急了,抗议道:“我们是永历帝的宣旨钦差,理应在朝堂上当众宣读诏书,怎么能在偏殿接见我们?这于礼法不合。”
少卿说:“偏殿接见稍微随意些,能避免一些尴尬。如果贵使不愿意,我去回复了我家首辅就是。”说着,转身就走。
“少卿且住!”彭耀急忙叫道,“也罢,就依你们,请带我们过去。”他无奈地向陈嘉漠使个眼色,微微叹息,向外走去。
四夷馆外停着一辆带蓬马车,几个人上了车,曲里拐弯走了一阵,停在了一片华丽宫殿的后门。车夫从车上抽出一条懒凳,让他们下了车,赶着车扬长而去。
鸿胪寺少卿给守卫后门的军兵说了几句,军兵恶狠狠地看了他们几眼,不耐烦地挥挥手,放其进了宫苑。
陈嘉漠紧走几步,低声对彭耀说:“让我们住陋室吃大锅饭,这又走后门进偏殿,他们也太不遵礼仪,太羞辱慢待我们了把?必须当面向其提出严重抗议!而且,我们坚决不能给他行参拜大礼”
彭耀点点头,没有吭声。
绕到一处丹墀之下,鸿胪寺少卿向黄门官说:“请向里通报,肇庆府的两位客人带到,请旨定夺。”
俄顷,台阶上有太监宣旨:“圣旨下,宣桂王信使随旨觐见哪!”
鸿胪寺少卿双手一拱:“微臣接旨。”他回身延客,“两位,请!”
这一下,永历帝的两位使臣立刻陷入两难之中。
如果随着绍武帝的圣旨觐见,就等于自降身份,承认了自己是登基前的桂王的信使,什么永历帝什么正副钦差不攻自破。而且,是人家在给予了种种冷遇和羞辱之后,又是在偏殿召见我们。
假如不随着绍武帝这边的鸿胪寺少卿觐见,就从他们这种不按道理出牌的架势看,再软禁我们几天也有可能。就那种饭菜,简直是打发要饭的猪狗食,传讲出去,我永历朝一点儿面子也没有。
陈嘉漠两手一摊,悄悄地说:“老兄,如今怎么办?”
彭耀气得胡须乱抖,脸色蜡黄,低声说:“先进去,再提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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