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双方的距离只有一丈远时，蛇妖清浅的眸子微微一动。
小男孩栽倒在细流边，吃力地爬行。
佘青青的呼吸和脚步越发轻了，一直跟到对方完全不动。
青蛇认出眼前的人类幼崽，他不像之前活蹦乱跳的。腹部的空虚感更加强烈，它吐了吐信子朝他走去。
李太玄浑身是伤，背靠腐木喘息着，再仔细看那双眼睛已经黯淡无光。
佘青青猜测他早就失去意识，全凭求生的本能才坚持到这里。再凑近半分却是闷哼一声，心脏隐隐作痛。
李太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握着象牙小刀插入蛇妖的左胸膛，殷红的血液蔓延开来。僵持片刻，他终于倒入佘青青的怀中，干涸的嘴唇发出可怜的呓语。
“阿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佘青青沉默了好久，回想起那天晚上钻进他的袖子里避祸时感知到的一切，学着李家阿妈的语气淡淡开口。
“没事了。”
青蛇想象着人类互相慰藉的触感，试着搂住怀里的人，再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他的脊背。随着李太玄的呼吸逐渐平稳，蛇妖的心好像不那么痛了，腹部的空虚感也逐渐消失。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