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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一旁,黄师虎一声冷哼,似乎对对方如此出风头的做派不屑:
“抓了一只替罪羊而已,真以为自己成了大功臣?”
替罪羊!?
陈铮心里勐地一动,转过头来:
“什么意思?被抓住的不是革天道的人?”
黄师虎迟疑一下,低声道:
“据我所知,十有八九不是。革天道逆党谨慎无比,又没有什么踪迹留下,短短半个月不到怎么可能就正好抓到?我已经向上打听过,这个应宗极有可能是得罪过腾启龙,被当做替罪羊,用来应付上面的。”
陈铮眉头紧紧拧起:
“可是抓到这人后,不光刘指挥使,就连郡守都貌似亲自审问过,他们难道就没有发现?腾启龙是怎么瞒过去的?”
“瞒?”
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话,黄师虎意味深长道:
“谁说腾启龙需要瞒?眼看期限将近,但是刑捕司还有监察司双方都毫无线索,但是这么恶劣有损府衙威严的事,不管对上对下都要有个交代,抓到的是应宗也好,李宗也罢,只需要能交代,何须仔细追究?
他们只是需要告诉这些蒙昧无知的草头百姓,乱党已被正法,官府有了交待,重获了威严;百姓们敬畏的同时又看到了热闹,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铮顿时沉默。
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知道朝堂败坏,上上下下腐朽污浊横行。
却想不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是深不见底的黑。
而这时。
车轮滚滚,腾启龙与人山人海中招摇过市,风头尽出,押送囚犯进入法场,并且押送行刑台。
陈铮目光默然凝视中,此刻的应宗已经看不出人样,不但满身血污,肩头被粗大的钩锁穿了锁骨,手脚还尽数弯折,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酷刑。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在被两个差役押上行刑台时,虽然身躯挣扎无力,但是头颅却死死朝向腾启龙的方向,口中发出极度嘶哑、惨烈的吼叫,仿佛蕴含着五湖四海也洗刷不尽的怨与恨。
陈铮这才看清楚,其人的舌头赫然也是被割掉了!
而面对应宗的嘶吼,场边的腾启龙只是眼神讥讽,面带微笑,完全不为所动。
而这个时候,法场主席台上,一声唱喏之后,便见指挥使刘元明身着金鹰官袍,粉墨登场。
“肃静!”
山呼海啸的嘈杂声中,他故作威严的等待片刻,然后一拍惊堂木,声如洪钟,舌战春雷,声音滚滚:
“今有灵丘郡人士应宗,查实为革天道逆党,其人恃武逞凶,刺杀官吏,目无法纪,污朝害民,实属罪大恶极!”
“得郡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