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婶,您先坐着歇息,我和小婉先上楼去。”
吴翠翠主动提议道:“老板娘,可否也让我去瞧一瞧宋公子?”
老板娘迈上台阶的绣花鞋一顿,回眸看向吴翠翠,思忖了片刻。
宋公子的事,应是小婉告知吴翠翠的。
吴翠翠是个村妇,与世无争,让她看一眼宋公子,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宋公子还在病中,不方便见客。”老板娘笑着婉拒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能扒开吴翠翠的皮肉,看一看对方藏着什么心思。
吴翠翠能理解她的顾虑,开门见山道:“不瞒您说,宋公子的伤病,可能和我继子有关系。”
“你继子?”老板娘美眸眯了眯,似在权衡吴翠翠的言外之意。
那件事已经过去许多年,随着日复一日的岁月,早就被世人淡忘了。
但她却铭记心头,此生无法忘记。
因为她最爱的人差点命丧黄泉。
“朱老五,大名朱温玉,曾在镇上学堂读过几年书,和宋公子是同窗,也和宋公子是同一年被逐出学堂的。”吴翠翠说道。
闻言,老板娘的眼眸猛地紧锁。
朱温玉。
这个名字太耳熟了。
她的宋公子昏迷之际,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朱温玉,是个男人,她都要被醋酸死了。
“吴大婶,请跟我来。”老板娘是个敞亮人,清楚吴翠翠的真实身份后,没有太多顾虑,拱手请吴翠翠走进二楼角落里的厢房。
其实,也就是老板娘的闺房。
推开门,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屋中的香炉里,焚着香料,但也盖不住草药的苦涩味道。
吴翠翠走到床榻前。
榻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清隽少年郎,眉目清隽英气,长年躺在屋内,不见光亮,肤色透着虚浮的惨白,手腕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一身月白色的寝衣,露出的肌肤完好,没褥疮,由此可见,老板娘将他照顾的极好。
“宋公子昨晚吐血,后又发热,腹痛不止,我给他喝了你留下的安神祛淤汤,他才勉强好些,浑浑噩噩睡到现在。”老板娘在床边坐下,捻着帕子,擦了擦少年郎鬓角的汗珠,心疼道。
小婉宽慰道:“吐血是好事,淤血从脏器内排出,难免对病人的身体带来应激反应,但并非大碍,我留下的汤药,继续给他服用,记住一天六次,一次都不能少。”
老板娘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小婉说得每个字,都记在心上。
小婉拿出银针,在少年郎头,脚,手,脖颈,肚脐对应的穴位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