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你……”“去呀,快些找到你的姐姐,一定要记得告诉她。”离华笑得分外的明媚,却是恶毒扭曲,“我一直愁着见不到她呢,有你替我传话真是太好了。”“你……”韩朴看着离华那一脸怨毒的笑,看着那双充满怨恨的眸子,满怀的同情怜惜忽地收住,紧紧看她几眼,最后吐出一句,“你和姐姐相比果然是天地之遥!”离华脸上一僵,但很快又笑了,“我这低贱的妓女又怎能与仁义无双、才华绝代的青王相比!”见她一再地讽刺他敬若天人的姐姐,本就是傲气性子的韩朴差点当场发作,可一看那惨厉悲痛的眸子,想起她刚才所说,终是收了一腔怒意。但他自小就跟随风夕,一生追着风夕的脚步,在他眼中,人无论男女都应如他姐姐那样,强大得可傲视天下,纵横四海,可一手撑起家国,掌握命运前途,而非遇事即怨天尤人凄苦自怜,是以虽听了离华的凄惨遭遇,虽同情,但并不因她的遭遇与现在的身份而抱异感,可他心底里却对她实有几分愤慨与轻视。“你认为你今日皆是因为雍王和姐姐灭你家国所致,可你为何从没想过自己的责任?”沉默了半晌,韩朴终于开口,犹带稚气的俊脸上却有一双沉郁而智慧的眸子,“姐姐与你同样生在王家,可她是名扬四海、才冠天下的惜云公主,你不过是有着‘琅玕之花’美誉的琅华公主;乱世临头,她不但守护了自己的家国,还可指挥千军万刀夺得半壁江山,而你只会眼看着家国破灭,再躲避逃离所有的痛苦与责任;她可为天下苍生弃位让鼎,你却一朝沦落便再也无法站起;无论是天高海阔还是山险水恶,她自可纵横潇洒,而你却只会将自身凄苦全责怪他人,只会日夜怨恨而从未想过如何自救重生。你这样的人又怎配我姐姐视你如妹,又怎配做我姐姐的仇人!”“你……你竟敢……你竟将……”离华将一腔怨恨全洒在韩朴头上,只是因为迁怒,却不想反被韩朴指责一番,一时又羞又恼,气得说不出话来。韩朴却不为所动,“没错,你是受尽苦难应予同情,可你有今日,难道不也是因你自己的无知无能所造成的?”他一言刺中要害且毫不留情,“姐姐他们当年对帝都的皇帝都未有加害,更何况是你,你若肯待在北州王宫,怎会遇到盗匪?姐姐他们离去时,无论是对国、对臣、对民,都有一个妥善安排,难道他们会独独弃你于不顾?天下人本就有善有恶,你天真地以为外面的世界一片干净自在,却从未想过以自身之能能否存活于世,这又怪得了谁?”“你……”离华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驳起。“难道我说的都没有道理?难道只有你所说所想才是正确的?”韩朴沉郁的眸子中有雪亮的锋芒,“人贵自知,可你连半分自知之明都没有。可怜你白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未曾长大,从未曾看清人世。人生那么长,悲欢喜乐苦痛忧愁何其的多,有几人一生快乐幸福?便是姐姐那样的人,难道就没有承受过凄苦忧痛吗?活着,不要老想着昔日,正在过的是今日,抬头看的是明日。”离华没有怒斥,韩朴也没有再说话,院中一时静寂异常。离华呆呆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明明比她小,明明一张脸还透着稚气,可偏偏却对她讲了一堆的道理,这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