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但又没有办法。
李轩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刚要替池芫削苹果，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停在门口，门把手扭动，沈昭慕手握着门把，脚步顿住，表情冷淡地看着坐在床边和池芫挨得很近的李轩。
那眼神，李轩生生打了个寒噤，尼玛这小子的眼神咋回事，他又没得罪他。
池芫却是在看见门口的沈昭慕时，小脸立马阴转晴了起来，表情都明媚了几分，“你终于过来看我了呀好学生~”
她欢快的小表情和刚刚高傲跋扈的样子简直两个样，沈昭慕眸子轻眨了下，将眼底墨色的情绪掩去。
走到病床前，他将手里的保温桶递出去，“还好么？”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他这干巴巴的语气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似的。
池芫努了努嘴，“疼死了，脑袋晕——这是什么？”
她用下巴示意他手中的保温桶，语调带了几分小女孩的顽劣和好奇。
这娘里娘气的声音……
李轩别过脸，默默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池哥你这样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没眼看。
他也不是完全不会看眼色，毕竟池芫放被子里的一只手一直暗戳戳地掐着他大腿，大有他再不走，就掐死他的节奏。
将苹果和水果刀都放下，默默摸了摸自己倒霉的大腿，李轩冲沈昭慕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我大哥交给你了，好好伺候听到没？”
沈昭慕懒得搭理他，撇了眼就移开视线，回答池芫的问题，“补汤。”
“你做的？”池芫一下嘴角咧上去，表情都亮了。
“家里阿姨做的。”沈昭眨了眨卷长的睫毛，面无表情地回了声。
池芫一下嘴角耷拉了下去，小表情又暗了。
“趁热喝。”
沈昭慕将保温桶放柜子上，看样子是来送个汤就要走，池芫忙道，“你不是过来陪我的么？”
言下之意，别急着走。
沈昭慕淡淡地瞥了一眼她这显而易见的表情，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今天的功课。”
池芫“……你是魔鬼吗，我是个病号啊！”
不嘘寒问暖就算了，居然给她送夺命复习资料？
这还是人吗！
沈昭慕对她的谴责置若罔闻，“你眼睛没受伤。”
妈卖批？这真不是个东西！
“我想吃苹果。”
池芫靠坐回去，耍起性子，就是不接笔记本，下巴抬了抬，示意沈昭慕给她削苹果。
“自己……”
刚开口要拒绝，沈昭慕就被池芫打断了话头。
“我这伤可是为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