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寝宫,还衣衫不整地坐在那,是想害他?
莫非是——
要诬告他轻薄她?
想到这,沈昭慕温润的面上神色狞了一下,双手掩在宽大的袖中,微微握紧。
决不能叫她得逞,此时他还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东楚的皇帝又极为宠爱玉华公主,如果知道他“轻薄”了他的爱女,呵,那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定会借机拿他当筏子向西赵提条件。
尽管对西赵没有任何感情在,但他的母妃、妹妹还在那人手上,如果他惹了祸,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亲人。
稍安勿躁,沈昭慕,不过是一个蠢货,何须乱了自己的阵脚。
此时还未满十八的沈昭慕,到底是少年人,又无法同东楚的嫡公主的势力抗衡,到底心下有几分乱了阵脚。
好在,他自小便学会了如何隐藏伪装,便只睁开眼,故作懵懂地吸着气,“这,是哪里?”
说着,撑着榻子起身,看着身上的衾被,他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很快便消失不见。
“公主?嘶……你气也出够了,可否放在下回去,咳,咳咳……”
他艰难地从榻子上下了地,身形一晃,便软倒在地上——
玉华公主最是喜欢看他出糗难堪的一面,既如此,便如她的意,先出去了再说,至于这仇……
沈昭慕捂着麻木的胳膊,低着头时,眼睑下的一对茶色眸子里,满是阴鸷郁色。
来日方长。
池芫正欣赏着原身的美貌,和苦恼着这一堆的乱摊子呢,就见男人一顿奥斯卡水准的表演。
如果不是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她还真信了眼前看到的这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的懦弱模子。
但手握剧本的池美丽却知道这家伙在演戏。
不过,演戏谁不会呢?
她的强项啊。
“哦,你还在啊,回去吧,以后见到本公主,要记得问安,知道吗?”
她晃荡着小脚,双手一撑秀墩,便跳了下来,就这么不着鞋履的踩在地上,微微高扬着下巴,将跋扈和嚣张写在了脸上。
娇蛮地命令道。
原身的声音很好听,是女孩儿的那种脆生生,只可惜,她总是尖锐着嗓音,使得这声音听起来就有些刺耳。
不过池芫没有那么多的戾气和力气,说话懒洋洋的,就像是忽然软了调似的,听起来多了点娇憨的味道。
如果忽略那神气欠揍的嘴脸的话,光听声音会误以为是不谙世事娇憨的邻家少女。
呵呵。
沈昭慕捂着胳膊,微垂着头,背却挺得笔直,低声平和地应着,“知道。”
两个字听不到埋怨和气恼,受气包的形象演得是入木三分。
池芫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