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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得太慢了,让人觉得喘不过气。等到荆复洲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他已经站在广场的人群中了。今天安愿戴了一个黑框眼镜,头发披着,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风衣。她从舞台上那个妖艳的歌女,变成了街头追寻梦想的文艺女青年。现在是他们的最后一首歌,名叫许骏的男孩举着麦克,目光落在安愿身上,他唱:“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顺着这道目光,荆复洲看见安愿含笑的眼睛。
他的囊中之物,此时正被他人窥探,甚至盗取。心里那股醋意让他皱起眉,下意识地去『摸』兜里的烟。广场上的人渐渐散了,他从人群后面显『露』出来,安愿很明显看到了他,但也只是一眼,她眼里的笑意还没冷却,轻飘飘地扫过他,又转去跟一旁的人说笑。
乐队在整理要带走的东西,从这里到陵川音乐学院,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安愿全部的东西就是一把吉他,盒子有些大,背在她身上,把她显得瘦瘦小小的。荆复洲的手『插』在裤兜里,因为他忘了带烟,那只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对,所以只能藏起来。安愿的眼神从那个位置一跃而过,他的寂寞似乎全都被她看在眼里。
年轻人说笑着准备离开,路过他的时候,荆复洲喊了她的名字:“安愿。”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可是那样的声音里,却透着点燥。先回头的是许骏,霓虹灯下的少年眉目清秀,是和他截然不同的,浑然天成的一种干净。他很礼貌地看着荆复洲,又转头去喊前面背着吉他不曾回头的女孩:“安愿,有人叫你。”
她的脚步站下,半晌,转身朝他走过来。她就那么一步步地靠近他,脸上神『色』漠然。荆复洲的心却像是死灰复燃,在她还没走近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上次我说的话惹你生气了?”
一句话,让许骏和其他几个乐队的同学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人人都知道安愿是孤儿,她没有家人,陵川对她来说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荆复洲看着明显不是学生年纪,可他说话时语气很自然,看样子已经跟她认识的久了。
说来可笑,他和她说话的次数,怕是两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如今当着同学的面,偏偏用这样熟稔的语气去唤她。安愿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下,和他的自然不同,她的语气淡漠而疏离:“荆先生这是路过?”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也说明了是在怨他的。荆复洲笑了笑,面前的这张脸,这个声音,忽然都让他觉得又爱又恨。他从没接触过这样的黄『毛』丫头,现在想来不接触是对的,这样的心『性』,他怕是忍不了多久。
带着这样的笑,荆复洲点点头:“算是吧。”
安愿心里那根弦慢慢绷紧,在思考接下来的做法。她『摸』透了荆复洲是适合欲擒故纵的男人,因为从没有女人对他用过这一招,她们想必都是不敢的。可她不一样,她可以假装不明了他的身份,那么所做的一切也就不会引人怀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