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和,倒是响起了不少呼噜声。
“唉,怎么都醉了呢。”他弹袖起身,一张俊脸被酒意熏染出红晕,一双眼睛却是清醒明亮如冷夜寒星。
钟离走进楼中,将一封信递给他,“公子。”
丰息接过,折开扫了一眼,唇边淡淡浮一抹笑,再看了眼楼中醉倒的众人,轻声笑道:“既然诸位英雄都醉了,丰息便告辞了。”
走出醉仙楼,迎面一阵凉风吹来,抬首望天,月淡星稀。
“今夜的星月似乎没有昨夜的好。”淡淡一语,便负手离去,身后跟着钟离与钟园。
宣山之南,风夕悄无声息地在树林中穿梭,若一抹白电,瞬即掠过。
忽然一道极低的,仿佛野兽受伤的低喘传入耳中,风夕猛然停步,侧耳细听,却又是一片安静。枝缝间偶尔透进一丝浅浅的星光,风拂过时,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除此以外一片幽暗。
风夕站定,静静等候。
终于,又一声极低的吸气声传来,她迅速往发声处掠去,一道剑光闪烁,直向她刺来,她早有防备,白绫飞出,瞬间便缠住了剑身,然后她鼻端闻到一股血腥味。
“燕瀛洲?”她低低唤道,白绫松开,飞回袖中。
“风女侠?”沙哑的声音响起,长剑回鞘。
借着淡淡星光,凭着习武人的目力,风夕看到燕瀛洲正半跪于丈外,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一张脸苍白如纸,唇已是一片乌青。
“伤势又加重了。”风夕低叹一句。
移步过去,从怀中掏出药瓶,喂他吃下两颗佛心丹,然后伸手至他肋下,触手只觉湿濡濡的,不看也知,定是一手黑血。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许多,撕开他肋下衣裳,再倒出一颗佛心丹,揉碎敷在伤口上,再撒上紫府散,然后又撕下衣带,紧紧缚住伤口。只是他全身上下又岂止肋下一处伤口。
“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风夕吩咐一句。
这一次燕瀛洲倒不再害羞扭捏,非常配合地解开衣裳。
“呵呵……”风夕想到什么忽地轻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光着身子跑呢,谁知你竟穿了衣裳,哪来的?”
“杀一个人,夺的。”燕瀛洲低声道,间或咝咝吸着冷气,只因伤口与衣裳粘在一起,强行脱下时自是皮肉撕扯,疼痛难当。
“活该。”风夕低声骂一句,但手下却格外放轻力道,小心翼翼地帮他褪下衣裳,以免牵动肋下包好的伤口,“你干吗不等我回来?”
燕瀛洲却不答话,只是抬眸看一眼风夕,黑暗中那双眼睛幽沉如潭。
“我白风夕是怕连累的人吗。”风夕低低冷哼一声,手下利落地撒下紫府散。
燕瀛洲依然不吭声。
当下两人不再说话,一个专心上药,一个沉默配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