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何时何地,他的性情行事绝无改变,姑娘所知所识之人真真实实,又何须责怪。”
君品玉闻言,不禁有些讶异地看向这位昀王,想不到竟是如此敏悦,连她那一点点恼意也看出了。其实在雪空唤他“皇雨”时不就应有所觉吗,毕竟“皇”可是当朝国姓,怪只怪自己素来对外界之事太过漠然了,才会一时想不起来。
“我隐瞒身份前来求医自也有我的苦衷,姑娘是明白人,当知我皇兄的病情不仅关乎他个人的安危,也关乎天下的安定。”皇雨说道,这一刻那雍容威严之态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还望姑娘体察宽恕。”
原来他那轻松的一面只对他亲近的人。
君品玉微微垂首,依是平静柔和地道:“请昀王放心,品玉自然会守口如瓶。”
皇雨静看了君品玉一会儿,最后忍不住开口,“姑娘……我皇兄真的没有法子救治了吗?”
君品玉抬头,六双眼眸紧盯于她,令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怀。
不待她答话,皇雨又道:“而今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康,虽不能说全是皇兄一人的功劳,但他确是功不可没,姑娘就算不为他,便为这天下苍生出手如何?”
君品玉暗暗叹息一声,垂眸,不忍看那六双失望的眼睛,“昀王,恕品玉无能。”
“姑娘……”萧雪空急切上前,身旁的皇雨却位住了他。
“雪人,你不要再说了。”皇雨闭眼,然后睁开,眸中已是一片冷静沉着,“君姑娘肯听皇兄病况,肯吐真言,我已十分感激。其实,当年无缘离去之前曾交代我要让皇兄‘戒辛劳,否命不久长’,那时我就有警觉,只是皇兄那人你也知晓,他决定的事谁能劝阻,这些年来安定边疆,操劳政事,早就耗尽了他的心血,那么多御医都诊断了,只是我不肯死心罢了,才来求君姑娘,而今……”
“主上他……”萧雪空才开口忽一顿,想起他的主上现今已是皇帝陛下,想起昔日的誓言,想起昔日的君臣相伴,金戈铁马,不禁一阵恍惚。
“我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吗?”皇雨看着萧雪空。
“我……”萧雪空张口,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似无法面对皇雨那殷殷祈盼的眼神,稍稍转头,却不期然碰上君品玉望来的目光,各自一怔,然后都不着痕迹地移开。
皇雨看在眼中却也只是微微一笑,经过这些年的磨炼,他早已不再是昔日的懵懂少年。
“康城城破后你生死不明,我与九霜总不死心,皇兄登基后,我数次让他下诏寻找,可他总说,你必性命无忧,青王决不会继瀛洲后再取你的性命,而你若不愿回去,他又岂能强求于你。”皇雨负手身后,自有一种皇家的雍容风范,“他说君臣一场,知你甚深,你未有负于他,他岂能负于你。是以,你若愿回去,自是有许多的人开心,若不愿回去,也绝无人苛责于你。”
萧雪空抬眸看着皇雨,眸中犹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