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园中夜鸟惊飞,花木同悲,直哭了小半个时辰两人才止了泪,哭了这么久,酒意似轻了几分。
“你说我姐姐会不会来见我?”韩朴用衣袖擦擦脸问道。
“你说我可不可以回到十七岁?”离华睁着泪眼问道。
“哈哈……”两人又大笑起来。
“十七岁啊,多么好的年纪……那个时候正是我遇上他的时候。”
离华抬头看着夜空,泪又蒙上眼,黑漆漆的天幕,模糊的淡淡疏星,“正当韶华,天真烂漫,而不是如今,满身疮痍,心如老妪……”“嗯,”韩朴闻言直起身,隔着桌俯近她的脸,审视片刻后道,“还没老,论姿色,我看过的人中除了纯然公主和凤姐姐外,你是最好看的。
这么美的你当有那长着慧眼的人来喜欢你,那时你自会开怀。”
“哈哈……”离华轻笑,一推韩朴,“比你姐姐如何?”“我姐姐……”韩朴迷糊的脑子忽然清醒了几分,染着酒意的眸子一亮,“你们岂能与我姐姐相提并论!”“哈哈……你小子真没救了!”离华指着韩朴大笑,“只是你姐姐到底是谁呀?”“如画江山,狼烟失色。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
你今晚都唱着她的曲怎么不知道她是谁呢。”
韩朴笑道。
忽然站起身来,手一挥,腰间长剑出鞘,这一刻,他身形稳如松柏。
“我也知道唱姐姐的诗歌。”
他轻声道。
身形一动,长剑划起,园中霎时剑光若雪。
杯酒失意何语狂,苦吟且称展愁殇。
鱼逢浅岸难知命,雁落他乡易断肠。
葛衣强作霓裳舞,枯树聊扬蕙芷香。
落魄北来归蓬径,凭轩南望月似霜。
轻而慢地吟唱着,挥剑却是急如风雨,偏又带着从容不迫的写意,身如苍竹临风,剑如银虹绕空,细小的桂花被剑气一带,飘飘洒洒若轻雨飞舞。
离华看着园中舞剑的白衣少年,恍惚间似回到那个十七岁,回到银甲如霜的风云骑营阵前,仿看到那个容易害羞的年青将军,在同僚的起哄下有些无奈地红着脸起身,拔剑起舞,剑光如匹,人矫如龙,剑气纵横中是一张俊秀得令人心痛的容颜……“久容……”剑光散去,那人回首,白衣朗净,却不是那银甲英秀的将军。
“你在看谁呢?”韩朴回首问她。
那样悲切而带痛意的目光当不是看他。
宝剑寒光烁烁,离华酒忽然醒了,轻轻一笑,道:“你小子可真大胆,竟敢说青王是你的姐姐。”
“你都可以是北州的公主,我为何不能是青王的弟弟?”韩朴手按着胸口,那儿有半块翡翠珏。
当年年少无知,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