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他偶尔露出受控之色,要让他以为再用几分力就能成功——于是不断加力。他只保证自己是清醒就够,最大限度地保留自己的实力。除此之外,他每每选在谢峰德一招用老时反击——此时谢峰德内力心力已用,可那幻术若在最后被迫打断,便等同于没有用过。
说来也没什么特别,这样的小伎俩完全是因为他已经足够了解“阴阳易位”,才敢铤而走险。可谢峰德究竟是几十年的功力,比自己的年纪都更长得多,到最后两人都已趋极限,大有气喘吁吁之感。
这时便是君黎的上风了——气力若都耗尽,他的剑法是在修习内力之前就已学的,纵然抛开明镜诀或道家心力,也是令人胆寒的招式;谢峰德的招式若没了内力支撑,却几乎毫无威胁。若非忽见沈凤鸣有险,他想,自己或许真的能拿下谢峰德也说不定。
他把那一场剧斗的来龙去脉回想了一遍,才像是呼出一口气。胸前那许多细伤变得麻麻痒痒地疼,他不敢去抓,将衣裳都甩到一边,拥被睡去,仿佛这样将触未触的知觉才最好受。
他却没注意自己今晚心防已弱,睡熟过去之后,有些他本已能不自觉抑于心底的不速之意正借着黑夜趁虚而出。
那不是什么陌生之物。他在朱雀府里见过——见过自己的欲望。
事隔那么久,他在距离临安千里之外的地方,再次梦到了女人。裸身而眠大概更易做起那样的梦,他不设防地在梦里感到了那丝情热,在梦里将这被子拥得更紧。终究还是受了幻术的伤,梦魇开始折磨起他来,他欲待用出理智来反抗,可今夜的理智却竟是耗尽,是荡然无存的。
梦靥,就是让人欲醒却醒不得,他只能这样屈从于折磨,任凭这感觉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控制。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竟然渐渐陷了进去,陷于身体莫可名状的激动里,连自己都变得不想醒来,想要永远屈从于肉身的这种罪恶。
身体放纵起来,呼吸也放纵起来,他已只能不断向前,无法回退了。在那样一个梦里,他无法舍弃那近在眼前的快乐,他也在那样说服自己,不需要舍弃这样的快乐——反正只是梦。
他抱紧着梦里的女子——虽然在现实中,耳鬓厮磨的只是一床被子。反正它们同样娇软,以至于他模模糊糊间觉得自己是真的需要这种温暖的。
他渐渐听见这女子也在轻轻低吟,好像是在说什么。那是重复着的三个字,他只是听不清。他努力着、努力着要仔细听,终于在一个瞬间听明白了,可心中竟然是剧烈的震荡,以至于浑身一阵抽紧,头脑里涌上来那么大一片空白,将一切思想都淹没,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股炽热,一股将他瞬时推上云端的炽热——一切都像在他的下方,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一切,主宰了一切。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可他不是造物主。高过云端之后,他是要坠落的。坠落在这床软被的粘腻里,那才是现实。
这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