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按你我的推断,沈培这个工程现在是好大喜功,一点都不合时宜,一定会给温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不仅不能加速温定的发展,还会造成一定时期的延误,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将来沈培一定是罪人,我也是。”
“潘姐,你一直是反对这个项目的,谈不上你是罪人,最多是管理能力上的问题,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我认为,如果你是反对这个项目的,那你就要始终如一旗帜鲜明地亮出自己的态度,并且留下一些痕迹,不能将来因人家的问题把板子打到自己的屁股上。我们做干部,应该公字摆在前面,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对对对,小弟果然聪明绝顶,今后我就把你当亲弟弟了。我也就是为这个问题在苦恼,现在什么都懂了,今天姐心情大好,来,我们多喝几杯。”
这潘慧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绍兴的女儿红,李二海却有点不喜欢这种花雕酒,太柔绵,没劲。但和人家一个女人喝酒,就不能太讲究了。
好在他的适应性强,很快觉得,这花雕酒也不错,至少能养生吧。
“潘姐,我倒不是为你的前途担心,也不是为沈培的鲁莽生气,事已至此,想挽回已经没什么可能。这个项目是沈培发起,但现在也获得了市里的认可,无论结果怎么样,也要吞着苦果干到底了。”
“市里是认可了,但并没有明确的态度,钱书记和洪市长都没有表态,也没上过正式的会议,现在的状况,只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而已。”
“没人反对,这也是一种态度啊。”
“那我怎么办?”
“顶着压力,继续反对,而且态度要坚决,跟沈培的矛盾要公开化。”
“这样不好吧,我是一把手,本来就不团结了,现在自己还要在这个问题上公开摊牌,影响肯定不好,到时候人家不说沈培了,倒是怪起我这个当家人了。”
“那你想怎么办,默认?或者改变方向也随波逐流?”
潘慧的内心是非常地痛苦。本来以为到了下边县里,自己是一把手,不求在这儿呼风唤雨,最起码什么事都能得心应手。没想到下边的事儿复杂到如此地步,自己已经心力交瘁了,但仍然力不从心,虽然来了还不足一年,却觉得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想来想去,这些烦恼,基本都是沈培造成的,潘慧对他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在新城市中心问题上,潘慧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做了领导干部,谁不想做几件事情?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
但无论做什么事,怎么做,都要把公心放在前面,要把老百姓放在心底,这样子才不会迷失方向,才不会犯错,更不会犯罪。
来温定之前,父亲就告诫潘慧,既要有远见,又要脚踏实地,做事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遇事要多思考,多求教,三个臭皮匠一个诸葛亮嘛。<